姜玉珂退缩了,她竟然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这般,便更不待见这个男人。如此横行霸道之人,竟然还想将她带离上京。嘴上千般好万般好,她偏不要如他意。
……
黄昏后,客栈之中的客商散客散去不少。整个客栈静悄悄的,店小二坐在店中打盹。掌柜立在后边算账,算盘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崔肆走了过去,点了店中最为出名的点心,端着上了楼。
姜玉珂彼时正在看信,赵青蓝这信在马车上匆匆看了两眼,实在不明白其中意思。她方才看过一遍,便听见屋外有人敲门,便将东西放在枕头底下,起身开了门。
门外竟然是崔肆,姜玉珂抿着唇,转身就要将门关上。
崔肆一只脚踢了进来,将将卡在门缝之间。姜玉珂又不忍使劲,只能让他入了内。
“夜将深了,崔大人这时候来做什么?”
崔肆将手中的点心盘子放置在桌面上,轻声道:“同你道歉。”
姜玉珂有些讶异,竟然是道歉的。
崔肆继续说道:“暮山转告玛瑙之言,我觉着说得甚是在理。我不该未曾经得你同意,便擅自决定前往云城。也不应当,一走多日没有半分消息。更不应当,同你在官道上产生争执……”
低哑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回响,姜玉珂推拒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全都咽了下去。耳朵里全都是,不应当,不该……
“够了,”姜玉珂垂着眸子,“崔大人不必自责,明日放我归去便是。”
崔肆眼神沉了沉:“什么归去?小小姐想去哪儿?”
姜玉珂心下一紧,竟是将思忖数日的心思一并道出了。但这又如何,这人心有所属,怎的还管得了她去哪儿?
“回崔府,归家,见娘亲。总归不是去云城,不会是想离开上京。”姜玉珂抿着唇道,眼神看向面前的男人,脸色愈加阴沉不善。
她有些紧张,但越想越觉着自个儿没错:“除非,崔大人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上京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定要我离开?”
这个念头一起,姜玉珂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她不懂朝中之事,却能从哥哥离开上京窥见点滴。
“难不成是圣人要对爹爹下手?”
她苍白着脸,摇摇欲坠。
崔肆脸色不自然了一瞬,叹息道:“夫人怎么会怎么想?”
这句无奈之言倒是轻轻抚平了她的焦急。
“罢了,你若是想回,那便回吧。”他总归是见不得她伤心难过的。
说罢,便站起身来,要离开了。两人同在一间屋檐之下,其间距离却相隔甚远,似其间隔着千山万水。
崔肆想,幸得卫琢已然成婚,总归还是夫人。朝夕相对,总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姜玉珂叫住了他,忽得轻声道:“你为何,一定要带我去云城?”
“别用避暑的借口敷衍我,崔大人。我不信这个。”
崔肆背对着姜玉珂,辨不出情绪:“府中下人说你近些时日饮食不振,心绪不佳,许是因哥哥离京,卫琢娶亲所致……”他给卫琢娶亲这个条件加上了诸多可能的缘由,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姜玉珂当即道:“我没有。”
“不是因为卫琢娶亲,当初我便说过,我同卫公子,没哟任何关系。”
“你不信我?”
崔
肆转过身,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姜玉珂身姿瘦削,即便是崔府上膳食上佳也没有喂出多少肉来。特别是肩胛出,一把骨头。他有些心疼,舟车劳顿确实对她来说太过苛刻。
“信,总归都是我的错。明日便回京,以后去哪儿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