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颂话很多,时不时就和周路搭腔。周路原先是不喜欢恬燥的人,可白颂声音不大,吐字清晰,一点不吵人,而且没有一句脏话,举手投足之间教养从骨子里透出来,他莫名就...特别喜欢。

两个人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白颂牵着周路的手,十分自然的带他往VIP电梯走,这边的电梯直通最高层。

周路不习惯两个大男人在路上这么光明正大的牵手,娘们唧唧的,他想抽出来,可手仿佛是僵住了一般,完全不听他使唤。

就这么纠结着到了vip病房,白颂敲了敲门,进门前松开了牵着周路的手。

周路一进去就看到桌子旁边摆的两个花篮,他心里一缩,来得太急,一时忘了看望病人要带礼物这回事。

白老爷子躺在床上,头发花白,鼻子里插着吸氧导管,见他们过来立马就要坐起来,旁边的护工拦也拦不住。

“爷爷,这是路路哥哥。”白颂没有靠近床边,而是站在周路身后给护工使了个眼色,护工立马起身走出去,白颂也紧跟着出去。

爷爷想周路想了十几年了,以前碍着奶奶在不敢去寻,前几年奶奶去了,去寻的时候人家又不愿意过来,爷爷现在只好趁病来将他绑到身前看一看,不知道有多少话想说呢。

周路在里面待了将近二十分钟,再出来时眼眶微红,一看就是哭过。

白颂愣了下,下意识踮起脚尖安抚的摸了摸周路的头发,摸完又觉得尴尬,找补道:“那什么,哥哥你头发翘起来了。”

旁边的护工闻言看了眼周路极短的寸头,心里不解,他是哪根头发能翘?

白颂进去和爷爷告了别,临走时趴在爷爷枕头前小声叨叨了一句,“感冒好了就出院吧,别装太过了。”

白老爷子刚见过自己大外孙,正高兴的直抹眼泪,冷不丁被戳穿装病的事实,也不恼,“带着你路路哥哥回家,看好他,别让他再出去受苦了,知道了吗?”

“懂懂懂,走了哈。”

晚上七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往常这时候街上正热闹,可此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走过。

C市一直这样,一过年整座城就像被搬空了一般,空荡荡的各处都没什么人,白颂不想在外面多留,让司机去小店里买来一堆小吃之后就带着周路回了家。

“小刘阿姨回老家过年了,没人给咱们做饭,这几天咱们就凑活吃点。”白颂给他解释,“我爸妈也不在家,国外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早上刚走,这段时间只有咱俩在家。”

周路拘谨的点头:“嗯。”

他恨自己嘴笨!

白颂带着他去餐厅,拿出餐具把所有小吃全都打开,一股喷香的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厨房。

“哇!他们家的酥油饼真的好吃,哥哥你尝尝!”

“烤冷面也好吃,哥哥你尝尝!”

“哇,这个鱿鱼丝也好好吃,哥哥你尝尝!”

白颂自来熟的完全让人没有抵抗能力,他给什么周路吃什么,一天没有吃东西的饥饿感顿消。

周路很感谢白颂没有带他去那种高档餐厅,他打眼一看就知道白颂是那里的常客,不然不会吃个小吃都这么兴奋,但那种地方会让他一个农民工很无所适从。

出去吃饭,怎么也不能让弟弟付钱,他这次带的钱不够多,下次出门一定请弟弟吃点好的。

吃完饭周路昏昏沉沉的躺床上,他习惯早睡,睡前也习惯想些事情再睡,他觉得自己找工作的事得快点提上日程,他有几个伙计在隔壁A市修车,前几天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过去,周路觉得修车也算个长久活计,挺心动的。

而且A市离C市不远,能随时去医院看姥爷。

想到这,周路又开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