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是个自损八百的交易,现在来看,勉强能回本吧。”

李梓衡的这番话令花满盈摸不着头脑,无论她怎么想,她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有哪种价值。

但李梓衡所谓的回本,并不是指金钱物质方面,是精神层面。

花满盈淡然自持的个性,能极大程度地勾起男人的征服欲,性格有缺陷的李梓衡更是如此。

临近黄昏午后,李梓衡才从船上下来,花满盈推着他在大街上漫步,略作闲适。

两人见面三日不到,自是没什么话题聊,无言的漫步衬得轮子轱辘压着地上的小沙粒沙沙作响。

忽地,阴暗的小巷里窜出一道人影,花满盈手疾眼快地拉住轮椅。

人影直挺挺地摔在李梓衡面前,离轮椅仅仅毫厘。

路见不平,李梓衡可不会好心相助,他不说话,内心却在好奇花满盈的反应。

花满盈向后拉动轮椅,与摔在地上的人拉开极大的距离。

她还未站定,小巷里又出现三五个孩子,皆是小人得意的样子,脸上的笑都要咧到耳朵根子。

躺在地上的人惶恐后退,嘴巴呜啊呜啊。

“看来是个小哑巴。”李梓衡说。

花满盈没什么反应,静静地看着那些孩子逐渐靠近小哑巴。

“死哑巴,乖乖受着不就好了,还让老子一顿好跑…看老子不弄死你!”

为首的孩子长得最为高大,显然是孩子头头,专好欺凌弱小。

哑巴有苦不能言,是他们欺负的最佳对象。

只见小哑巴呜啊呜啊,泪水不断流出。

“哈哈哈,小哑巴哭咯!”

“小哑巴哭咯!”

孩子们都捧腹指着小哑巴大声嘲笑,李梓衡感到不适。

孩子头头双臂交于胸前,笑着说:“给我磕几个头,我饶你这一回,怎么样?”

哑巴瞪圆了眼珠子,嘴巴抿紧了。

给同龄人下跪,简直是屈辱中的屈辱。

见哑巴迟迟不肯动,孩子头头大喝一声,硬是往小哑巴肚子上踹了一脚。

但那一脚没功夫家底,孩子头头自己都踹痛了,脚尖微微颤动,忍着痛意咬牙硬撑说:“到底跪不跪下!”

“呜啊呜啊…”小哑巴被踹的很疼,倒在地上蜷缩。

如此情景,李梓衡倒是有些兴趣了好一个欺凌弱小。

可花满盈还是没有什么感触,面上依旧冷淡,不禁令李梓衡暗骂道: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竟没有身为一个女人该有的妇人之仁。

最终的结果就是,小哑巴缓了半天,趴在地上完成对孩子头头的跪拜。

孩子头头没有立即高兴,而是先松了口气,然后再和其他人一起嘲笑小哑巴:“小哑巴,小哑巴,没娘没爹真可怜;小哑巴,小哑巴,跪在地上真可怜哈哈哈哈!”

远处传来大人的呼喊,孩子们分别回应着,相互道别说回家吃饭。

唯独小哑巴,还维持的跪拜的姿势,呜啊声不断。

闹剧落下帷幕,花满盈则继续推动轮子,从小哑巴身边略过。

经过小哑巴时,李梓衡戏谑说:“瞧瞧,人啊,一旦有点缺陷,势必遭到他人的嘲笑与白眼。”

他联想到自己有着瘸腿一条,而那些与他合作的人表面热络,背地里实则都在骂他瘸子。

“人都有五弊三缺。”花满盈说,她的声音清亮,整个大街的人都能听到,虽然大街上只有他们三人。

李梓衡不解,问:“什么意思?”

“有些人的残缺,只是被隐藏的很好而已。”

李梓衡嗤笑,说:“不过空话,若是那小哑巴会说话,哪里会受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