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你跟老洪的车,”说着,顾辞看向梁如钊,“别看了,你去前面开车。”
说完,顾辞就拉着边屹柏上了后车厢。
梁如钊虽然还有些犹豫,但那是边屹柏和顾辞,他们做事总有他们的道理,这么一想他也没再停留,上了驾驶座就发动车子按照小高制定的路线赶过去。
车子上路,车上两人终于有了短暂的时间。
顾辞伸手在后车厢的中控面板点了一下,后车厢和驾驶位之间的隔音挡板升起,窗户上的隔音屏也开始工作。
两人坐在后车厢两边座位上,面对着面却谁也没有看着对方。
边屹柏背靠着座位靠背,架着腿双手交握,目光久久落在鞋尖,思绪却不知发散到哪一处。
而顾辞则是望着窗外快速移动的街景,默默感受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沉默又持续了一会儿,是顾辞先开口说:“我又忘了。”
如果说只是像第一次那样疼得几乎失去意识,那顾辞可能还不会这样害怕。
只是这次遗忘不论从任何方面来说,都让人感受到了危机和紧迫感。
比起之前那种感觉,这次顾辞只不过是在办公室经历了一阵恍然,在那之后他脑海中关于边屹柏的一切就被轻而易举地抹去了。
她直到这时,才知道边屹柏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了。
可能这样下去,他们还会和之前一样,在顾辞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两人的生活就被推成了两条全然不相干的平行线。
从此以往,他们之间一切生死与共都被一笔勾销。
说到这里顾辞不禁感慨:“原来之前就是这样,提丰他真的很厉害。”她苦笑一声,“再多轰轰烈烈也会逃不过一场遗忘。”
边屹柏顿了顿,他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太沉重了,起码不应该让顾辞面对这样多的沉重。
于是他开口,用顾辞所理想的方式安慰顾辞:“看来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破局离开。”
顾辞正要开口,却被边屹柏一通电话打断。
边屹柏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接起了白铭的电话。
“喂?”边屹柏望了一眼顾辞,对电话那头说,“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白铭听起来情绪还不差,在电话那头说:“好消息,最近发现国外来的一款不错的新器材,刚给沉嵩介绍了一下,原本想跟你和叶文泽都推荐一下,后来听说你们在一起。”
“我想那就省事了,正好给你们一起介绍一下。”白铭那里似乎有翻动纸张的声音,“你要不开个免提?我……”
“抱歉,白哥,”边屹柏说,“我现在没有和叶文泽在一起了。”
白铭顿了顿,“啊”了一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边屹柏:“不会,”他又问了句,“是什么器材?”
“噢,就是一个可以通过分析行为模式,然后推断出使用者可能会存在的隐性心理疾病的仪器。”白铭说,“在国外反响挺好的,很多私人医院都会选择这个仪器来做心理健康方面的体检,达到规避问题发生的目的。”
解释得有条有理,听起来并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听起来是不错,”边屹柏说,“我之后问一下我们学院,有需要再联系你。”
白铭很爽快地应下:“你也可以来考察体验一下,顺便一起吃顿饭。”
“好,谢谢。”边屹柏谢过了白铭,挂断电话,然后看向顾辞。
果不其然,顾辞蹙起了眉头。
边屹柏问:“怎么了?”
“又是白铭……”顾辞低头,感觉脑子有点乱,“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总觉最近你这些同学都很不对劲。”
“先不说白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