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屹柏任由韩响对自己拳打脚踢,又低声笑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我,顾辞见了会有什么反应。”
韩响动作顿住。
而边屹柏则是接着说:“顾辞本来就跟你有了隔阂,要是再闹这一遭,你猜她会不会当场杀了你?”
韩响没有回应。
边屹柏的反问真真是扎在了韩响的心里,戳在了他最痛的地方。
可边屹柏仍是接着说:“你有没有照镜子看过你现在的样子。”
“韩响,你嫉妒,怨恨,理智被怒火冲得一点也不剩,这样的你对顾辞来说还有用吗?”
“你放屁!”韩响怒道,“她不会的。”
边屹柏又问:“之前可能不会,”他微微挑眉,“可你找过提丰之后,还确定她不会吗?”
韩响神色微滞,眯眸问边屹柏:“你什么意思?”
“提丰找过你了吧,”边屹柏冷笑着说,“他也找过我了。”
韩响:“他也找你了?”
话说出口,韩响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套。
可边屹柏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只是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提丰找了你?”
“因为情绪不稳定的人更好控制,比起我这个精神状态稳定的前任嫌疑人来说,像你这样的更适合他操纵成下一个杀人的傀儡。”
边屹柏每个字都戳在了韩响的肺管子上,痛得他又气又恨。
就见韩响低吼一声,就用力掐住了边屹柏的脖子。
“我不会!”韩响压低了声音,低声呵斥。
“你……”边屹柏有些呼吸困难,“你最好是。”
边屹柏本就脆弱的神志逐渐涣散,再一次醒来时,周边的模样已经变了。
外面仍是深夜的样子,月色从硕大的落地窗洒进屋里,照亮半边屋子。
丝质的厚被子,绣着烫金的中世纪纹样。大床四周的床幔被束起,流苏打点得十分整齐。
再往周围看,可以看得出是有钱的人家所布置的寝室。
见到仍然是这个世界的陈设之后,边屹柏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很庆幸自己还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边屹柏倏然侧眸,才发现一边暗处坐着一个人。
就见提丰缓步从阴影中走到有月光铺洒的地方,站到了落地窗边。
边屹柏伤口好了又裂,几次折腾到现在,感觉自己坐起来都有些吃力。
他靠在身后叠了几层的软枕上,试探着问提丰:“提丰,我想问一个问题。”
“想问我是谁?”提丰侧眸。
边屹柏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并不难,也很好理解,”提丰缓声说,“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边屹柏问,“一样是玩家,还是一样是藏在游戏里的局外人。”
要想在边屹柏这里模糊概念,可能仅仅这么两句还不够。
“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告吹了?”提丰笑了笑,“你放心,我没有准备拿捏你心思的打算。”
“不然,”提丰别有深意地回头望向边屹柏,“我也不会带你来这里。”
边屹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逐渐恢复了知觉的双腿竟然出奇地重。
掀开被子一看,边屹柏才发现自己的脚踝上竟然被拴上了两根铁链。
边屹柏忽然就回过神,他几乎是气笑了:“提丰先生,你很严谨。”
“我很好奇,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你让我帮你放了约书亚,却又半路将他杀了;你一边向我递出橄榄枝,一边又去跟韩响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