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将面包袋子交给陆明，带着黎洋进了诊所。

一路上顾辞跟黎洋大概讲了一下边屹柏这件事的经过，又问黎洋：“所以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去跟那些镇上那些姐姐阿姨打了一下午交道，想从她们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黎洋仍揉着肩膀，“然后就听好多人说，镇子西北角这里人员混杂，有很多外来人还有行商，可能可以问到一些线索。”

顾辞：“那问到了吗？”

“算是有吧，”黎洋说，“听说这里管道疏通并不太好，总是有臭味，还老是有东西堵住管道返臭水。”

顾辞：“你怀疑杀人魔会在这里处理尸体？”

“也只是猜测，”黎洋耸耸肩，“还没有证据证明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顾辞安慰了一句：“太晚了也找不到东西，”可顾辞又觉得不对，“那你不应该在码头那附近？怎么会在这个位置。”

“我一开始确实是在检查那几个出水口，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一些还没来得及分解的人体组织，”黎洋说，“谁知道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那个疏通口闪过，接着就一路追到了这里。”

“人影？”顾辞神色微动。

黎洋：“不确定和案子有没有关系，也可能只是普通流浪汉。”

顾辞：“然后呢？”

黎洋：“跟丢了。”

线索又断了，顾辞和黎洋先后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还有线索没整理，”陆明在后面说，“黎洋，吃东西没？”

黎洋回头，立马装乖：“还没呢，陆叔。”

“那一起吃一点，”陆明说着也踩上了台阶，问过护士边屹柏的病房之后，陆明带头进去，“边吃边说。”

三人进了病房，围坐在边屹柏病床边上，人手一个面包，而顾辞则是挑了一会儿给边屹柏塞了一个最软的吐司。

几个人各自吃起来，顾辞则是埋头仔细看起了案件资料。

病床前，顾辞抱起案卷就俨然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只留下陆明看着边屹柏和黎洋四目相对。

“你怎么在这？”边屹柏问。

“碰巧路过，”黎洋耸肩，无奈笑笑，“倒是你，怎么落得这副样子。”

边屹柏轻笑：“这样的问题，你应该早就打探过了吧。”

“逃不过你，”黎洋又笑，却转头开始嗅起了什么，“边教授，你觉不觉得这里臭臭的？”

边屹柏推了推眼镜：“这一带管道都容易反沼气。”

黎洋盯了边屹柏一阵，接受了这个答案，又看着边屹柏伤口问：“怎么样？伤口还好吗？”

“还好。”边屹柏说，“躺两天应该就能恢复活动了。”

“那你好好休息。”黎洋说。

陆明观察了一阵这两人，见他们都没准备接着说了之后，开口道：“小辞，看完了没？”

顾辞目光定在案卷的最后几页，说：“差是差不多了，但我还有一点很在意的事情，我得去打个电话问一下镇长。”

黎洋和边屹柏异口同声：“什么事？”

话说完就连他们本人都有点意外地看向彼此。

顾辞看看黎洋又看看边屹柏：“关于剩下的那些人体组织。”

“刚才黎洋的话提醒我了，”顾辞将资料铺开在了边屹柏的病床上，“这些尸体虽然复原后还算完整，但还是缺少了一些脏器和一部分身体部位。”

边屹柏：“你觉得顺着这些丢失的身体组织可以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希望吧，”顾辞叹了口气，“这样的下水道腐蚀能力不亚于夏天的野外，我得先去跟镇长打一声招呼，能趁早找到一些线索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