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你为何一句口信都不带来。”姜珩忽然开口,语气也带着几分恼意。
昭月身子也微微顿在原处。
“我知我是个废物,我哪里都去不了。我都不知道你如何了?我只能从父亲口中听说一些关于你的事迹,可是,我不想总是听说。”他声音也越来越低,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若我不是这副身体就好了,我就能自己去京城,我就能自己去找你!”
昭月立刻捉住他的手,“姜珩!”
姜珩眼睛通红,“我想见你,也想见庭夜哥,可是我哪里都去不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成为政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就没了,也没亲眼看见你登基……我觉得我就像个废物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他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不住往下滑落,本就带着有着几分病态破碎的少年,更是我见犹怜。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气我自己……气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昭月双眼发热,心底也被一股酸涩的情绪掩盖。
她拥住了姜珩,低声道:“是我不好。”
姜珩也抱住了昭月哭的更放肆,仿佛将一切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刚忙完比武招亲的事情的定安侯准备去给女君陛下述职,谁知刚路过这边便见到了这样一幕。
姜珩哭的撕心裂肺的被女君陛下抱在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发泄着自己的所有情绪。
而女君陛下也包容着,哄着。
老父亲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欣慰又叹息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其实他经常看到姜珩发火。
他总是愤怒的面对所有人,包括自己。
他知道他不开心。
可是他也无可奈何。
这也是第一次他见到姜珩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果然,还得是女君陛下啊……
“行了,别哭了。这么大了,像什么话。”昭月轻笑着把姜珩推开。
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张丝巾递给姜珩。
姜珩将自己转了过去,背对昭月擦干净了脸,才又转了回来。
而转回来后,姜珩的脸也已经恢复了常色。
但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跟个小哭包似的,目光灼灼的直视着昭月
“以后别这么说自己。”昭月看着他缓缓道:“当年若不是我,你或许也不至于……”
她看着姜珩的轮椅,神色中也有些懊悔。
其实小时候的姜珩,还是能走能跑的。
虽然体弱了些,但还是能和他们一起玩。
但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姜珩体质柔弱。
因为姜珩很调皮,比起她的弟弟只多不少。
从小性子也娇蛮任性,喜欢抢她弟弟的东西。
可是姜珩很喜欢跟着他和萧庭夜。
久而久之,也就多了一个小跟班。
昭月虽然偶尔烦他,倒也不讨厌。
有一次,姜珩把她辛苦写好的功课给藏了起来,她恼了,便一脚将他踹水池里去了。
本以为那水池本就水浅,且有人看着,踹下去也不会有事。
但却因当时正好春雪消融,池水冰寒。
虽水浅,姜珩本身体质便差,因这一次寒气入骨,导致他双腿也便难以站起来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姜珩天生体弱多病,身体是受不得寒的。
因为这件事,她内疚了许久。
可无论是姜珩,还是定安侯,都未曾跟她父皇提过这件事。
她找过姜珩道歉,姜珩只是不理她,也没说怪她。
后来他被定安侯接回去了,他们也便没了联络。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