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说学师范挺好的，我也觉得还行。”于诺翻了翻报考指南，“C市的师范大学吧，我刚看了下往年的分数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专业呢？”于覃说着把包扔桌上，坐在沙发上，“你英语和语文都比较好，考虑这两个？”

“嗯，英语吧。”于诺点点头。

“那挺好，这学校教育方向的英语专业不错。”于覃也在网上查了查，“你难得有点自己的主见，我还以为这次你又没啥想法，我回来还得帮你参谋。”于覃还是很了解于诺，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很少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

“什么就好了？C市那么远，隔壁市的就不行？”彭云倒是没有直接同意，“你别坐那儿玩手机，帮你弟再看看。”

“妈，你别管那么多，他都那么大了。”于覃嫌弃地抱怨彭云。

最后，于诺还是报了C市的这个师范大学。于诺自己其实就是故意想要去远一点的地方读书，这半年自己基本完全封闭在学校里，还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但之后，他怕见到于覃，还怕见到陈逸之，更怕同时见到他们两个。

“爸，妈，别送了，我安检了。”

机场内，于康明和彭云正在送于诺。

“到了那边多给家里打电话，该买啥就买，别太省吃俭用的。”彭云还是各种不放心。

“我就是去读书，寒假就又回来了。”于诺看不得彭云这不舍的样子。

“小诺啊……”彭云嘴张了又闭，“小时候的事，是妈对不起你。”到底是终于说出了这句对不起。

“怎么了妈？你怎么会对不起我，你和爸生我养我，这么辛苦的。”

“那时候我和你爸生了于覃，就完全没想过再生了的。于覃都快七岁了，却意外怀了你。”彭云想趁着机会把这个多年的心结说清楚。

“怀你的时候我年纪已经很大了，算得上高龄产妇，到底是把你打掉还是生下来都纠结了很久。结果最后还是说生吧。但是生产的时候，产程停滞，差点羊水栓塞，命都是鬼门关前捡回来的。”说到这，彭云又像回忆起当时的凶险。

“就算是生完这么多年，身体也一直都不怎么好。那时候我身体一难受就看你烦，总觉得你是来让我受罪了，对你就不怎么好。连带着你爸要是看不过，对你稍微好些，我还会和他吵架。”说到这彭云牵起了于诺的手，“其实你一个小孩子，又怪得了你什么。”

“妈，你别这样说。”于诺眼见着彭云都要掉眼泪，赶紧拥抱住她。

“总之，妈向你道歉。你现在也大了，还要去那么远读书，爸妈也帮不了你多少了。以后多为自己想，别委屈自己了。”彭云揉了揉于诺的头发。

暑假的时候，于诺出门学车的时候，不在家，于覃回来，把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了于康明和彭云，没有说是具体什么原因，只是说性格不合。

除了离婚的事情，于覃还找彭云聊了聊于诺的事，说彭云小时候对他俩偏心的对待，造成了于诺的一些心理问题。

于覃说得不直白，也没提性向，更没有说于诺和陈逸之的事情来让彭云伤心。

整个夏天，彭云为于覃失败的婚姻难受，也反省了自己对于诺的伤害，人都瘦了一整圈。

“爸妈，你们自己多注意身体，我走啦。”挥别于康明和彭云，于诺一个人踏上了飞往C市的飞机。

要说陈逸之并没有在于诺高考完就去找他，他从严安和那里知道于诺的录取结果后，就一直在筹划准备。

“C市师范，英语。”严安和把问到的结果告诉陈逸之。

“谢谢。”

“你真和于覃离婚了？”严安和是真的不敢相信。

“证都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