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时起,一介孤女挑起了整个沈府的门楣。
温言痴愣愣看着那柿子的汁水从赵徽鸾手指缝里滴下来,越看越觉得眼中酸涩,不由得低低笑出声。
他生在温府,长在温府,他岂能不知祖父的行事?他早知道的啊,祖父名声不好,他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其实,他幼时聪颖,家中祖父与父亲在朝为官,他也曾立志科举入仕。是他母亲同他说了好多好多劝他藏拙的话,他当时不懂,可随着父母的相继去世,他渐渐明白了。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一代权奸又怎不需踩着累累白骨去登顶?
祖父逼他读书,逼他科考,想要的无非是祖孙联手,把持朝政。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仕途。
他拉不住祖父劝他悬崖勒马,亦不愿背弃本心同流合污。
他就想啊,物极必反,温家迟早要倒台的,那他就能潇洒一日是一日,本本分分做好这帝京第一纨绔。
天知道,他在江南的这段时日都经历了什么!
天知道,他直面那些戳心的骂声需要多大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