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时眯起眼思索。
初见便觉得王贺似曾相识,但王贺说与他是族亲,是见过面的。还说按辈分当叫他一声叔叔。他也查过族谱,他们王氏一族确实有个叫王贺的,是王铁生的儿子。
不过,王敬时才不想当人叔叔呢,称兄道弟的更好拉进感情。
不料管家附在他耳边念出一个名字,惊得他一双绿豆眼都瞪大了好几圈。
“怎么可能?他不是早死了吗?尸身都扔乱葬岗让野狗吃了吧,王贺怎么可能是他?当时不是王麟那小子去料理的吗?”
“不过,你这么一说,他俩好像是有点像……时间久了,我有点记不太清那人长相了。你确定吗?”
管家被这么一问,也有点不确定了。
王敬时又说:“不t可能,冒名顶替考科举,可是死罪!他要是死而复生,找个角落躲起来都来不及,犯不着又去自寻死路吧!”
“不可能,不可能。”
王敬时连连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
管家本就觉得死而复生太玄乎,又听自家大爷连道“不可能”,也开始信了。
“大爷说的是,世间之大,两个人长得像也是有的,很正常。”
王敬时抿唇点头,折身回府里。走了几步,又停下叫管家。
“你让人去找王铁生,是不是他儿子,他还能不知?”
“是!大爷!老奴这就去!”
“不对!你回来。”
王敬时突然想起,三年前正是让王铁生动的手,万一是他二人合谋……
“王铁生要找,与王铁生父子相识的人也要找,找到了让人画一张王贺的画像来,看看是不是现在这个王大人。哼,管他真的假的,一验便知。”
“大爷英明!”
想他王敬时能操持王家这么大的家业,能在江南呼风唤雨、独霸一方,靠得可不止是义父与官场上的交际,还有他的小心谨慎。
“对了,那老不死的呢?”
“……逃了。”
“没有用的东西。”
王贺回到盐官城里落脚的别院,白榆已在房中等他。
“大人,今晚顺利吗?”
王贺神情凝重,缓缓摇头。若他没猜错,方才宴上一直盯着他看的王府管家,怕是已经认出了自己。
这就是他为何南下至今,在真宁公主开口前他都不曾考虑来盐官城的原因。
故地、故人,太容易露出破绽了。
“我义父如何?”
此时王贺口中的义父,自然不是远在燕都的阁老温鸿,而是盐官城县牢的狱头王铁生,那个当年仗义放他逃生的老伯。
“大人放心,属下三日前已将老爷接到安全的地方。”
“其余人呢?”
“都在属下的掌控之中。”
“孙家祖孙找到没有?”
白榆摇头:“尚未。”
在江宁府提审王麟后,孙大娘祖孙二人出城。白榆奉命私下里带回那二人,却见她们遇贼人拦路,那明显是王家派来杀人灭口的。白榆装作路见不平的好汉,击退了贼人,却与孙家祖孙失散了。
王贺摆摆手,示意白榆退下。
他一人坐在椅子上,阖上眼,用力揉了揉眉心。
当时在堂上,孙大娘原是要说旧日冤屈的,他不想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贸然接孙大娘干女儿的案子,那会打草惊蛇,只得以一句“堂上不议与此案无关之事”堵住了孙大娘。
王贺本意想暗中寻回孙大娘,私下里听她的冤屈,再从长计议。
如今却不知她祖孙二人是死是活,有没有再度落入贼人手中?
白榆进出别院,萧青阑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