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学舍分东西两道。
赵徽鸾与章云驰在道口分开,随世家女们一道去了女学舍。
国子监没许她特例,她与沈知韫一间。
一进屋,她就躺到了床上,这一路马车都快颠死她了。
“简简啊,你好歹收敛点嘛,这下谁都知道你是冲容司业来的了。”
赵徽鸾笑而不语。
她翻身趴在床上,问沈知韫:“你瑶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
“她来沈府后,深居简出,我极少与她碰面。想来,外祖怕她一个人闷出病来,才让她来国子监的吧。”
“那她与温言……”
赵徽鸾心底升起浓厚的兴趣,但她话没说完,屋外传来女子的厉喝。
“滚!凭你也配与本小姐同住一间?”
“温霓禾又发什么疯呢?”
赵徽鸾趴到窗边。
只见斜对面的温霓禾将一个包袱扔出屋子,站在台阶上,趾高气昂地对沈之瑶。
她身旁一个掌馔哈着腰,连连同她说好话。
“需要本宫替你瑶姐姐出气吗?”
“不必。谁愿同她这样的一般见识。”
赵徽鸾挑眉。
果然见白衣女子神情自若地捡起包袱,拍了拍上边的灰,转身进入隔壁房间。
温霓禾更气了,又无从发泄,只得憋着闷气回屋。
翌日,赵徽鸾还沉浸在梦乡,就被叫起床的锣声吵醒。
她瞅了眼天色,灰蒙蒙的,竟比在文华殿听学还早。
人忍不住往被窝里缩。
“赵简简!你要是迟到了,我可不管你哦。国子监学规森严,饶你是大胤公主,也不会偏私你半分的。”
赵徽鸾勉强坐起来,沈知韫已经穿好国子监学子的服饰了。
她打着哈欠进到崇志堂。
沈之瑶坐左一列第一个座位,温言以极快的速度抢占了她后边的位置。温霓禾没好气地站到第三个座位旁,那学生看她面色不善,忙给她让了座。
章云驰在左二列第二个位置,看到赵徽鸾进来,一边冲她招手,一边指了指自个前边的座位。
赵徽鸾直奔他身后的空座。一坐下,人就蔫在桌上。
“不愧是要走科举仕途的人!”
她眯着眼,有气无力地朝他比了比大拇指。
沈知韫在中间列第二个座位坐下,与章云驰两隔壁。
章云驰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困的。”
容谙进来,学子们立马正襟危坐,崇志堂内鸦雀无声。
“司业。”
众人站起见礼。章云驰稍稍往旁边挪,有心想挡一挡身后困得不省人事的赵徽鸾。
“殿下,您到前边来。”
“殿下?”
容谙喊了两声,赵徽鸾才睁开一只眼。她趴在胳膊上,像只懵懂的小猫。
“您到前边来。”
容谙抬了抬下颚,示意她坐第一个位置。
赵徽鸾反应过来,瞌睡虫瞬间醒了大半。
她起身换座,经过章云驰时,忍不住低斥:“你怎么不叫我?”
天地良心!说得跟叫了,您就会醒一样!
一上午,容谙给众学子介绍国子监的学规,声音好听得紧,令赵徽鸾格外发困。她强撑到结束,身边人都走完了,她还坐在那。
容谙收拾好书籍,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眼底乌青。
“殿下昨夜没休息好?”
赵徽鸾摇头:“本宫有点认床。且从未这么早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