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来了小皇帝的口谕:
“先生曾授朕以驭忠之道:乱不责之,安不弃之,孤则援之,谤则宠之。朕深以为然。先生自请入昭狱乃非常时期无奈之举,朕知委屈先生了。然国事繁杂,春闱在即,大胤一日离不得先生。”
阿笙念完口谕,哈腰又道:“陛下原是想亲自来的,但昭狱实不宜圣驾亲临。辛苦容首辅了。”
案头落下两摞章疏,容谙同阿笙道:“有劳公公代本官回话臣深感圣恩,望陛下勿以臣为念。”
如此,容谙除却没有自由,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票拟。
他圣恩正隆,欲弹劾他的朝臣有的默默然按下章奏准备再观望,有的仍把弹劾的折子送上了御案,一门心思要守大胤正统。
他们仅有半个月时间。
又一日,内侍阿笙送来新的章疏,将票拟好的那两摞带回去。行至昏暗的小道,迎面撞上一个人,他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又惊得低下头去。
“陆大人。”
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北。他冷着脸没看阿笙一眼,视线轻飘飘扫过跟在阿笙身后两内侍抱着的章疏,未置一词,径直往深处走去。
他停在一间与昭狱格格不入的牢房外,有格子书架,有棋盘矮榻,不像牢房,倒是像书房。端坐其间的那个人伏案阅览,时不时提笔批注,瞧着从容又自在。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