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每日都有文人士子上门拜访,婉婉将这篇文章交给了他们。更与她的这些师兄们说”

“我等静等真相水落石出,便已算得不负云侯征战之苦。落井下石、人云亦云之举,实是有违文人风骨。”

闻言,静默看赋的云嵩朝章云驰望了过来。

就又听章云驰说:“沈府在文人士子心中地位不一般,能与沈府往来且能得婉婉一句师兄的,亦非寻常士子。他们将这篇赋带出沈府,当即在这燕都里掀起风浪。”

“况且这又是燕都第一才女所作,风头直接压过了骂你的那篇破玩意儿。”

“现下百姓们都说要静等朝廷出结果,原先跑去通政司闹事的那伙人,已经不敢出门了。”

“感谢沈姑娘高义!”

云嵩说着又去看手中的《将军赋》,视线反反复复落在最后四句上。

“看完没有?看完了还我,这可是婉婉的手稿呢,只此一卷!”

面对章云驰的催促,云嵩斜睨眼看他:“小气死你得了!就是在你手腕上系红绳的那位姑娘?”

他边说,边将宣纸重新卷好,递予章云驰。

章云驰扬着眉毛没答话,他把宣纸塞进衣襟,妥帖放好。那一脸春色,不必多说,云嵩已经看明白了。

“你二人何时大婚呀?云某定当备上一份厚礼。”云嵩抱过食盒,靠着墙喝起酒来。

“明年春闱之后吧。”章云驰忽然想起来,朝云嵩递过去一个眼色,“殿下不是赏赐你许多东西嘛,你的礼就从那里边挑呗t。”

云嵩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不是……你们为何都盯着殿下给的赏赐呢?那是殿下赏我的,我还没捂热呢!”

“那不是殿下太小气嘛,她私库里那些好东西平时碰都不让我碰。”

“……”

玉衡宫里,赵徽鸾忽然鼻痒难耐,打了个大喷嚏。

“殿下可是着凉了?奴婢给您宣太医吧。”

赵徽鸾朝惜春摆摆手,她觉得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揉揉鼻子,赵徽鸾拿起了那些弹劾汪家父子的折子。

老贼出手就是狠,弹劾汪全利用职务之便私扣地方章奏,弹劾汪文华贪墨受贿,用的还是王敬时案。

不愧是老贼,一出手就是刀刀见血。

汪全为此急得焦头烂额,汪文华这才得知其父对温言下手一事,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这么来势汹汹,定然是温家的报复。

时值十月中。

某日,容谙走在宫道上,边上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拽过门洞,推进那间无人的屋子里。

“殿下。”

面前人摘下斗篷帽子,果然露出赵徽鸾那张笑吟吟的脸。

她拉着容谙往里走。

容谙亦步亦趋,视线落在拽着他手的嫩白指尖上,那么随意自然,好似已牵过无数回。

只是那温热的触感,不免让他耳根发烫。

两人又在先前坐过的地方相对而坐。

“容卿,本宫等你好久了,你究竟几时出手?”

容谙闻言轻笑:“殿下的耐心这么快就用完了吗?”

“本宫本来就没多少耐心。”赵徽鸾哼一声,皱着鼻子别开了头。

“殿下看看这个。”

边上递过来一本章奏,赵徽鸾不高兴他说自己,依然撇开头不接。

容谙忍笑,又往前递了递:“殿下。”

小姑娘斜斜睨过来一眼嗔视,才接过。

赵徽鸾看完,愣了愣,看向容谙。

容谙冲她点头:“臣手里还有人证、物证。有劳殿下前期给臣铺路,逼温鸿出手,接下来就交给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