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卿对他了解吗?”

闻言,容谙收回看向丹桂顶的视线,转而看向身侧的赵徽鸾。久不见回应的赵徽鸾也收回视线,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

容谙想了想,道:“安南侯已有未婚妻。”

“什么?他有未婚妻?”

那他前世还娶她?

看到赵徽鸾满眼震惊,容谙勾了勾唇:“殿下可得收收不该有的心思呢!”

“……”

“那先生且说说,什么是不该有的心思?学生不懂呢。”

赵徽鸾的反击很有效,容谙语塞了。

可她不满足于此,扬起下巴,傲娇道:“不瞒先生,本宫曾与父皇直言要养很多很多面首,那画像把天玑殿都铺满了呢!安南侯云嵩就在其中。”

“有未婚妻又如何?本宫想要,抢也得抢来!”

赵徽鸾说着,又重重哼了一声。端的是把飞扬跋扈的嚣张样给做足了。

啊,真是个懂得气人的小姑娘!

容谙用力攥紧了另一只袖中的手。

他真的、好想捏殿下的脸。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特别想做一件事的时候,特别是面前还有人百般挑衅,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比如此刻的容谙,他的行动已经赶超了他的思绪。

他掐上了赵徽鸾的面颊。

小姑娘因他的动作,所有嚣张与挑衅一扫而空,红唇微张,眼睛直愣愣的好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容谙抿了抿唇,想笑。

“容卿,你放肆。”

反应过来的赵徽鸾,气鼓鼓的,可她这话说出来,娇娇软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以至于放肆的容谙又补了一句。

“还会有更放肆的。”

“什么?”

“殿下以后会知道的。”

容谙唇边含笑,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赵徽鸾眨了眨眼,不懂容谙为何又红了耳朵。她低头揉了揉脸颊,这掐的不是自己吗?

女子云鬓间落着几朵细碎的丹桂花,点点橙黄。

容谙心神一动,想起方才赵徽鸾往他面前递桂枝,话便脱口而出。

“嗯,很香。”

宫门外。

长右觉得,他今晚接到的这个公子浑身透着神清气爽般的愉悦。

他凑上前,鼻子用力嗅了两下。

“作甚?”是容谙一贯平直的语调,没有起伏。

长右却贼兮兮地笑开:“公子身上有香味。”

长庚问他:“什么香?”

“你没鼻子吗?丹桂香,这都闻不出来。”

“现在是丹桂时节,染上丹桂香有什么好奇怪的?”

容谙没理会他二人的互呛,径自坐上了马车。

长右一边驾车,一边同长庚解释:“只有长时间久坐丹桂树下,才会在身上留下很浓郁的气味!”

“所以呢?”长庚一脸迷茫。

长右无语了下,摇头:“算了,你缺心眼儿。”

长庚恼了:“缺心眼骂谁呢?”

“骂你啊!”

“……”

“……”

容府后院亦有一棵丹桂树,寻常时节经过,容谙从未多留意半分,但此刻他不但停下了脚步,还吩咐长右取剪刀来,剪了一枝丹桂插在书房里。

长右两手杵着下巴,趴在桌案上,看他家公子人认真摆弄丹桂枝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老爷若是看到公子这般,肯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