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深肖先皇后,陛下圣心可慰矣!”

呸!温鸿老贼!

她要还是上辈子那个一无所知的赵徽鸾,真就给骗过去了!

好在赵徽鸾当时就摆出她刁蛮公主的跋扈劲儿,给怼了回去。

“本宫当然像母后,本宫更像父皇。阁老您的义子为非作歹,本宫作为父皇的女儿,大胤的公主,若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岂不是给父皇丢人吗?”

现在回想起温鸿语塞,颤巍巍跪下请罪的样子,赵徽鸾气顺了些。

错开元馥离开小半个时辰后,赵徽鸾起身去大殿拜菩萨。她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

事实上,她没什么可与菩萨说的。想前世,幼弟病危那段时日,她跪在偏殿前的院子里,祈求各路菩萨保佑,额头都磕乌青了。

后来,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菩萨不救世人。

她想,她敬畏诸天神明,但她不信。

“好冷啊!”

从大殿里出来,念夏忍不住捏捏耳垂,一个劲跺脚。

“感觉这风刮脸上跟刀子似的,往年都没这么冷啊!”

拂冬给赵徽鸾戴好斗篷,动作细致入微。转头一把抓住垂在念夏背上的帽兜给念夏扣头上,不顾念夏骂她“粗鲁”,她又给自己戴好帽兜。

“章晏礼呢?”

临走时,赵徽鸾左顾右看,不见章云驰的身影。

章云驰许是读书读久了,难得出来一趟,带了弓箭来,说是要到寺庙后山打兔子。赵徽鸾骂他傻,天这么冷,哪来的兔子,但还是允他去了。

这都好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几人正忧心章云驰安危,便见他背着弓箭,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赵徽鸾松了口气,揶揄他:“你兔子呢?”

又眼尖地落到他胸前绣着的鹰翅,衣服上划了一道口子,连带鹰翅绣线都断了好些。章云驰平日里最宝贵他这鹰翅了。

“怎么回事?”赵徽鸾伸手去勾衣服口子,总觉得那不像树枝刮到的。

章云驰摸着胸口跳开了:“我给殿下打来了大兔子。喏”

他朝寺庙门口抬了抬下颚,进来的竟是容谙主仆三人,眼瞅着有些狼狈。

“殿下。”

容谙发丝微乱,但他神情自若,拱手行礼时的姿态依然一丝不苟。

他垂着眼,没等到赵徽鸾的声音,而是看到一只手伸过来,捏在他披风上。

百草霜色的披风,那处落着一块深色印记。赵徽鸾捻了捻手指,触感微湿,再看指尖,是血。

“随本宫进来吧。”赵徽鸾眼眸斜向章云驰,“还有你。”

三人进了厢房。

“你二人可有受伤?”视线从章云驰胸前扫过,落到容谙披风上的血迹,赵徽鸾沉声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章云驰摇头:“殿下还信不过我的箭术吗?”

赵徽鸾嫌弃地直撇嘴。

容谙道:“这不是臣的血。”

赵徽鸾闭上眼,舒了口气:“说吧,怎么回事?”

“我去打兔子,巧遇容侍郎主仆恶斗黑衣人,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听完章云驰的话,赵徽鸾蹙眉问容谙:“谁要杀你?”

“他们要杀的不是臣,而是灾民。”

“灾民?何处遭灾了吗?怎么内阁一点儿动静都没?”

“河曲之地,雪灾。”

原来,就在年前,河曲之地接连暴雪,冻死人畜无数。大雪封城,消息递不出来,后来好不容易递到京城,又逢永昭帝杖毙阁臣闹得人心惶惶,首辅温鸿直接按下此事不报。

在温鸿眼里,河曲之地相当于鸡肋。河曲既遭灾,那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