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去年谢尚修的翻版嘛!
不过这个胡大人比谢尚修幸运,最后勒令致仕,于性命却是无碍的。只是如此一来,内阁空出来的位置,不知会由何人补上?
赵徽鸾暗暗摇头,上一世她真是活得太自在了,除了震惊朝野的大事,她什么也不知。
赵徽鸾突然想到了容谙。
正五品的吏部郎中,还入不了内阁。
小太子赵瑾昂等在玉衡宫,早等得望眼欲穿。当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庭院,他喜得飞奔出去,还没抱上自家阿姐,章云驰眼疾手快,将他拦腰挡住了。
小太子眼里包上了一汪眼泪。
赵徽鸾笑吟吟,示意章云驰不必拦着,然后朝弟弟张开了手。
“阿姐!”
小太子哭唧唧扑进了她怀里。
几人进了屋,围坐在一块,只听得小太子絮絮叨叨,恨不得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全说给赵徽鸾听。又缠着赵徽鸾给他讲江南的事。
章云驰看赵徽鸾面露疲色,劝太子改日再听,他与沈知韫先行出宫,不扰她休息。
赵瑾昂拖拖拉拉,一步三回头,赵徽鸾无奈摇头,让他留下了。他乖得很,只坐在一旁看书,再偶尔看一眼熟睡的阿姐。
一觉醒来,天色已黑。
惜春听见动静,进来掌灯,赵徽鸾眨着惺忪的眼问她:“太子呢?”
“阿姐,昂儿在这。”赵瑾昂扒在屏风边,探出一个脑袋,“父皇也早来了呢!”
赵徽鸾急急下了床,转去屏风那一边,惜春抱着没来及给她披上的斗篷追在她后边。
只见永昭帝坐在榻上,以手撑头,闭着眼睡着了。赵徽鸾轻手轻脚靠过去,手往后招了招,惜春递上斗篷。
“简简。”
斗篷刚要披到永昭帝身上,永昭帝睁开了眼。看到赵徽鸾穿着单薄,当即皱起眉头。
“胡闹。”
他拿过斗篷,反给赵徽鸾紧紧裹住。
“身子都好全了没?”
赵徽鸾点头。
永昭帝没好气地觑她,不是很信:“朕明日给你宣太医。”
赵徽鸾再点头。
“怎么?父皇都不叫了吗?”
赵徽鸾扑进永昭帝怀里:“父皇,儿臣好想你。”
笑嘻嘻,又含着几分委屈,听得永昭帝心都要化了。
“都快及笄的人了,还像个小女孩撒娇!”永昭帝掐着她面颊,笑斥,“以后还去不去江南了?”
赵徽鸾直摇头。
“不去了不去了,儿臣今后只在宫里陪父皇和昂儿。”
“朕才不信你的鬼话。”
“昂儿信!昂儿信!”
依然没蹿个头的赵瑾昂,激动到蹦了两下。
翌日,容谙入宫述职,内侍引着他绕开跪在瑶光殿的朝臣,直至入殿,他都没有表现出半分异样。
永昭帝看完他递交的述职折子,先问他安南的近况,再问他招安的那伙屠翁寨贼匪。
容谙一一答了。
安南在那一场大战后,大局已定,余下的几部不成气候,至多不过半年,安南侯便可班师回朝。
至于屠翁寨,上下一心,感念永昭帝圣德昭彰,愿留在安南助安南侯平定南疆。但是,屠翁寨大当家随他入京了,只等永昭帝示下。
容谙又说了王贺,说他在临安府当众向岳家负荆请罪,已然承认自己是元馥,现下关在大理寺的牢狱里,年关已至,要等来年开春才能审理元馥的案子。
“容卿,你以为安南侯云嵩如何?你且放心大胆地说来。”
“依臣所见,安南侯治军严谨,又骁勇善战,实有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