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认得。”宁氏回道,“他二人是亡夫的好友,民妇亦与他们相识。”

“那你可知他二人是如何死的?”

“朝廷说程大人通宵达旦查案,死于疲累,夫人沈氏为亡夫殉情。但”

宁氏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跪下去朝赵徽鸾磕了个头。

“民妇此言大逆不道,但恳请殿下明鉴,民妇不信朝廷的说辞。”

赵徽鸾舀了勺白粥送进嘴里:“那依你所见呢?”

“民妇以为,他二人是受了我云家的拖累。敢问殿下,殿下可知如今的参政道贾清是我云家二爷的连襟?”

“本宫知道。”

“但五年前,贾清还不是参政道,他是临安府的知府。”

“不瞒殿下,五年前,江南私盐盛行,为此还出过一起大案。但私盐收利颇丰,屡禁不止。二爷见亡夫与巡盐御史程大人交情甚好,数次撺掇亡夫贿赂巡盐御史,以贩私盐。”

“亡夫拒不答应,甚至动用家法,打了二爷,说是二爷若继续贼心不改,就要与二爷断绝兄弟关系。原以为二爷痛改前非,岂知他与亡夫妾室李氏通奸,合伙毒杀了亡夫,并嫁祸给我儿云嵩。”

“二爷倚仗临安知府贾清,要将嵩儿以弑父罪绑了送交官府,民妇不得已派忠仆找程大人夫妇求救,在他二人的接应下,嵩儿顺利逃离江南。”

“程大人夫妇以亡夫之死有疑为由,探查此案,不久二人便离奇死了。知府贾清将亡夫之死以旧疾复发、暴毙为由结案。”

赵徽鸾听着听着,喝完了一碗粥。她把空碗递给念夏,示意她再添一碗。

“本宫知道了。”她对宁氏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安南侯为大胤护卫南疆,劳苦功高,你放心,本宫会还你一家公道。”

“谢殿下。”宁氏泪流满面,又给殿下磕了个头。

宁氏走后,赵徽鸾又默默喝了半碗粥,她看向容谙。

“容卿,你过来。”

有过前车之鉴的容谙担心她又有出格之举,但看屋子里这么多人,想着殿下应该不会再扒他衣领,就过去了。

赵徽鸾点着桌面,示意他坐下。

“容卿,本宫想了一下,贾清许是以为是本宫救走了宁氏,才对本宫痛下杀手。”

这点,容谙方才听宁氏讲的时候,也有猜到。殿下能知云家大火一事,想是当时已经查到了云家。

“容卿,本宫这次受你拖累,你说,你该如何偿还本宫?”

第73章 执棋

赵徽鸾的视线从他面上渐渐下移,容谙下意识地抬手摁在了领口。

赵徽鸾忍俊不禁:“容卿,你这副模样搞得本宫好像个如狼似虎的登徒子。”

闻言,容谙也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

“殿下恕罪,臣不是……”

他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但当他的手拿开,卸下防备时,赵徽鸾嘴角一勾,露出个得逞的笑,手指便探了过来。

“殿下!”

这人反应实在太迅速了,就差一点!两人离得近,赵徽鸾指尖都已经触到衣领了,又让容谙躲了过去。

好气!

容谙站起身退了两步,与懊恼的赵徽鸾面面相觑。

他不明白殿下有什么好懊恼的,该恼的难道不是屡次被轻薄的他吗?

而且、而且还当着屋里这么多人的面!

容谙扫视屋里众人。

却见念夏仰着头,左看右看欣赏房梁,拂冬背对着他俩数插在瓶子里的梅枝开了几朵,萧青阑则垂眸盯着脚尖。

大家伙好似什么都没瞧见,各干各的。

可是,容谙不信。

他紧紧盯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