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踩雪声里,朝着她奔来的那个人好像还摔了一跤。

赵徽鸾再没有力气,攀在木板上的手滑了下去,人也不断往水里沉去。

好冷,好疼。

就像前世跪在冰天雪地里,冷得她骨头都疼。

颠簸的马车里,有人用力揉捏她的双臂,给她取暖,捏得太狠,都把她痛醒了。

怎么那么像前世她晕倒在雪地里,云嵩救了她,在马车里,云嵩也是这般给她取暖,喊着让她不要睡,还问她: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殿下,你不要睡,殿下……”

怎的连说话都这般像?

眼皮重如千斤,赵徽鸾再努力也只勉强撑开一条细缝,隐约瞧见说话的这人喉结滚动这场景,竟与前世出奇地一致。

难道她回到了前世?

赵徽鸾伸手去抓他衣领,果然看到了锁骨边上的黑痣。

可是这张脸怎么瞅着有点、有点像容谙呢?

……

她醒来是在一间温暖的房间里,屋里燃着她熟悉的苏合香,床前站着个陌生男人。男人告诉她,这是安南侯府。然后递给她一卷黄轴,是新帝的赐婚圣旨。

啊,这个男人,是云嵩、云逢歌!

……

赵徽鸾猛的惊醒,才发现是一场梦。

床前垂着帷幔,看不清屋里情形。赵徽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鼻尖忽然嗅到一股香味。

是苏合香!

“云……”

赵徽鸾飞快地掀开帷幔,看到的却不是云嵩。

“容谙?!”

赵徽鸾又惊又喜,她没有看错,果然是容谙救了她。

只是,她笑意吟吟,却对上容谙探究的眼神。

赵徽鸾眨了眨眼,容谙很快收敛神色。他朝赵徽鸾拱手见礼:“殿下。”又递过来一盒药膏。

“殿下的嘴唇伤到了。”

容谙这么一说,赵徽鸾忽觉唇上一阵痛。

“是那些人伤了殿下?”

“不是。”赵徽鸾一边抹药膏,一边说,“他们给本宫下迷药,本宫自个咬的。等等!容谙,本宫的衣服谁换的?”

第50章 奸情

小姑娘坐在床上,看人时,头微微抬着,抹过膏药的唇瓣微张,俏生生一双大眼盯得容谙耳朵越来越烫。

“殿下放心,不是臣。”

“那你耳朵红什么?”

“臣……”

对上赵徽鸾戏谑的眼神,容谙无奈地别开了眼。t

他是有些心虚的,纵使衣服不是他换的,却是他把赵徽鸾从湖里救上来的。

赵徽鸾好心情地看他窘迫的模样,目光落在他喉结上,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他严实的领口。

赵徽鸾迷惑了。她迷迷糊糊中看到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

救她的是容谙,那他怎么会有黑痣呢?

赵徽鸾忍不住摸上自个的锁骨,总不能人人这个位置都有一粒黑痣吧?

“殿下在看什么?”

容谙说话时,滚动的喉结蹭在衣领边,赵徽鸾瞧着,朝他勾了勾手指。

“容卿,你过来。”

他们之间不过两步之差,已经超越臣子与公主该有的距离,再近,就实在逾矩了。

容谙觉得自己昏了头,明明心里想得不可逾越,但小姑娘的眼神明亮清澈又带着蛊惑,他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

他以为赵徽鸾是有话对他说,他稍稍弯下腰,冷不防赵徽鸾忽然伸手去扒他衣领,好在他眼疾手快,捂住衣领,连连后退好几步。

“殿下你……”

赵徽鸾的举动实在大胆且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