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能狂怒,让王贺心情大好:“大爷啊,三年前的元馥已经让你扔在乱葬岗叫野狗分尸了。元馥无能,不能杀你报仇,但我王贺必要你人头落地!”

王敬时还要再骂,忽然留意到阴暗里有两道身影走出。

“贾大人?汪大人?啊!贾大人!汪大人!”

黑色的斗篷摘下,是他熟悉的两个人。王敬时惊喜不已。

汪恒对王贺道:“王贤契,可否让我们与王大爷单独聊几句?”

王贺很有眼色地退下。

“你们、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面对王敬时殷切的眼神,贾、汪二人俱是沉默。他们的沉默,让王敬时面上的喜色逐渐淡去。

“什么意思?你们就打算看着我王某人被砍头?”

“你不要急啊,我们这不是都在想办法吗?”汪恒无奈地把白日里发生在西江月的事说了一遍。

王敬时气得直骂娘,狗屁的真宁公主和温家小子,怎么哪哪都有他俩?

“你们手底下不都有人吗,直接杀进来啊,带走我一个不难吧?”

“在这当口劫狱,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贾清没好气地瞪他:“你知道大牢外多少人把守吗?你知道整个盐官城乃至整个江南都盯着你吗?我们这时候带人杀进来,是劫狱啊,还是造反?”

“我不管,我不想死!你们必须救我出去!这些年,王某人跟你们是有福一起享,有钱一起捞,就连私盐……”

“你闭嘴!”

贾清厉声呵斥,被王敬时的口无遮拦气得面色铁青。

汪恒惊得四处张望,见没有人才松口气。他耐下性子劝解,王敬时却是不买账。

“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明天都廿四了,让我等你们到法场上给我收尸吗?”

王敬时喘着粗气,坐回到墙角。

“我告诉你们,我若上了法场,你们谁都别想好过。五年前的事,你们谁没沾?”

“王敬时!”

“王老弟,你别再说了。”

王敬时哪管他们,数着手指头道:“沈氏、云氏、傅氏,哼,我到时候在法场上全给你们抖落出来!”

“够了!”

贾清的怒喝连远在牢房门口的王贺都听见了。

他不得已,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问王敬时:“你这么做,你能落到什么好?你王氏一族少说也有几百口人,你要让他们同你一块死吗?”

王敬时终于闭嘴了。

汪恒适时安抚:“你且安心,不止我们,布政使孙大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王贺等在大牢外,待贾、汪二人出来,他拿过灯笼亲自将人送出去。

“二位大人还是没有放弃救王敬时吗?”

贾清周身透着凛冽寒意,听见王贺的话,不由得再次怒上心头。

他骂王贺:“黄口小儿,你不要太狂妄!老夫入官场时你还不知在哪呢!”

王贺笑笑不接话。县衙大门已至,他躬身目送二位上马车。

他又折转回大牢方向,远远站在阴影里,看到先前缺了一个守卫的位置,如今人又回来了。

这些大牢外的守卫,不止有王贺的人,更多的出自织造局。贾、汪二人前脚入大牢,就有人去给萧青阑通风报信了。

这回,殿下该找他问话了吧?

十t一月廿四下午,布政使孙彦暗中到达禾兴府城。他的到来,让诸多慌乱的仕宦一时间有了主心骨。

孙彦拿出最新帝京里的来信,当众表示阁老的意思是,江南的这边全权交由他配合即将到来的特使,相机行事。

这说的虽是针对王贺身份存疑一事,但在阁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