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温度却很正常。
接着他眼珠动了动,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和我对视。
我冲他歪了歪头:“小宝,起床了。”
小宝。我也是看见他缩在被子里这一瞬间才想起,李迟舒还有个名字,叫小宝。
他在去世前夏秋交接的九月生过一场很严重的流感,就像现在的季节,穿多嫌热,穿少怕冷。
李迟舒连续几天断断续续发烧,不肯去医院,不肯让我找家庭医生,他那时已经在逃避一切与外人的接触,只自己有一顿没一顿地吃药,整日整夜躲在黑暗里昏昏沉沉地睡觉。
我火急火燎从出差的地方赶回家,家里热得像个蒸笼,李迟舒还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我把被子拉开,摸到他滚烫的身体全是冷汗。
李迟舒不愿意开空调,他说空调让他的鼻子和咽喉难受,可家里的几个立式风扇档数都不合适,拿远了没用,拿近了我又嫌风大吹着他。
我找医院的朋友配了几瓶输液的药,硬着头皮提枪上阵,临时学习怎么扎针,在胳膊上密密麻麻扎了一排的孔,试得差不多了,才拿着药回去自己给李迟舒打吊针。
三瓶小的下去,李迟舒才算退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