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和低保,加上学校给他的减免政策,李迟舒可以不用过得这么紧绷,他自己也承认,每个月生活费用下来会有近百块的富余。
但他就是害怕。怕外婆突然有事无法应急,怕遇到必须花钱的事情,怕自己在特殊情况下连兜底的钱都拿不出来。即便真遇到了情况他那点压箱底的钱也是根本不够的。可省下那一点钱对李迟舒而言已经是没有退路的唯一手段了,毕竟他人生汲汲营营的前二十几年,找不到一个可以伸手可以依靠的人。
到底是我太迟了一些。
学校的桂圆我记得最便宜也要十二块,我觉得这应该是李迟舒目前为止做过最奢侈的事情了。
他怎么没告诉过我,自己曾在高三的某一个周末花大价钱买过一盒桂圆?
土豆从我胸前领口探出一双眼睛,见着李迟舒就开始捏着嗓子叫唤,至此李迟舒在剥完最后一颗桂圆时终于察觉了我的到来。
他麻利摘下手套站起来:“你来了?”
“我没来,”我把土豆从衣服里掏出来抱给他,“你看到的是幻觉。”
李迟舒低头笑笑,把桂圆盖子合上,接过土豆以后,另一只手把那一盒桂圆递给我:“这个,给你。”
?
这大概是我回到十八岁第一次面对他时表情失控。
我接过那盒桂圆,甚至没有收回手,就这么举着停在和他交接的半空:“给我,剥的?”
“嗯。”李迟舒点点头,用手摸着土豆,说起示好的话来总慢吞吞的,“你……给我带了很多次早饭,还有晚饭……我……我就给你买了盒这个。”
我压着嘴角不敢翘太高,怕李迟舒不好意思,拿着那盒剥好的桂圆翻来覆去地看:“还剥好做什么,我又不是没手。”
回去一定要拿给蒋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