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黎栎被救护车拉走了。

一个脑震荡,一个手骨折。

我和云姐两人只有轻微擦伤。

我坐在黎栎身边,戳戳他手上的纱布:“痛不痛?”

他懒懒哼了一声。

陆执被推进了病房,头上缠了纱布,呆呆盯着面前的床单。

他抬头看见我,眼睛颤了颤,朝我挤出一点笑意。

“抱歉,开车的时候走神了,没伤到吧?”

他胸前散了几颗扣子,碎发柔和了侧脸。

恍惚还以为在从前。

但其实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久到我早都忘了那时他的模样,也忘了我爱他时,我的模样。

我轻笑。

“陆执,好久不见。”

他好像有些紧张,怔怔的,无措地蜷缩了手指,看向窗外。

那里的黎栎埋头点着手机,手上套着我的发圈。

他默了默:“栀栀,我找了你很久。”

还未说完,黎栎推门进来,吊儿郎当挂在我身上。

“宝贝,回家吧,我好饿。”

我笑着应了一声。

陆执白了脸色,见我转身情急之下急急喊出声。

“别走!”

我没回头,而黎栎眼神复杂。

陆执顿了顿,冷静下来,声音仍旧颤抖。

“改天我请吃饭吧,当我给你们赔罪。”

吃饭那天,我们一行四人在高级饭店落座。

陆执穿着一身得体的高定西装,从容不迫,没了那天的病容。

席间,他体贴又稳妥地将每个人都照顾到位。

没了热烈,没了青涩,举手投足间尽显稳重与游刃有余。

这才是现在的陆执。

与从前那个能被我叫做笨蛋的家伙相去甚远了,变化之大让我不由咋舌。

他噙着笑,温柔和我说话。

我放下了从前的不甘心。

这样的他当朋友,好像也不错。

两天后,我被董事长叫到办公室。

陆执原本靠坐在沙发上,见到我惊喜起身:“万栀,是你。”

董事长与经理交换了一个眼神。

兢兢业业这么久不如有一个好人缘。

被我让出去的大单,就这样又回到了我手中。

上司也不难搞了,同事也好说话了,谁都知道我与年纪轻轻的小陆总有关系。

心底却没来由的挫败。

陆执喝了酒,西装搭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的听我骂老板。

说到激动处,我忍不住挥拳。

他眯着眼睛笑,给我夹了一颗丸子。

“真好,还和以前一样。”

我跟着调侃他:“哎呀,可不一样啦,陆总现在多风光啊。”

他无奈:“栀栀,你别逗我。”

他又啄了一口酒:“明天去玩吗?我安排了郊外露营,保证你会喜欢。”

电话响了,我顺手接起。

“喂,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