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提起娘亲:“岭南天热,爹爹的一点俸禄全都捐出去了,娘亲是?生了热病生生熬死的, 娘亲她......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眼睛很温柔, 手很温柔,还在的时候在弟弟和我?之间总会维护我?一些,会唤我?‘阿然’、‘阿然’......”

“阿然, 阿然。”辞盈温声唤着,搂紧怀中的人,谢然的身体渐而放松,在梦中很快沁出泪珠。

李生默然看着, 出声吩咐外?面的马夫慢一些。

地?图被摊开在辞盈身前的案几上,上面许多地?方都已经都划掉, 只剩下寥寥几处。辞盈将怀中的荷包拿出来,这一次基本上将她们?的银钱全都花完了。

但?不得不花,本来造身份从县衙手中抢人就是?在赌,能做像一点就要像一点,若舍不得, 她们?全搭进去也有可能。

辞盈思?虑着,眼睛看向了安淮和江南。

两年前她令泠霜在安淮大量购置了田产和宅子,她们?现今的情况其实最好的去处就是?安淮,没有长安和江南那么招摇,经过两年前的水阁惨案后,安淮官员换了一批,有先?例在前,如今也是?民生安乐。

......但?。

辞盈脸上浮现一丝犹豫,她不能赌,还是?不能赌。

珍珠簪在县衙面前亮了出来,消息传到?谢怀瑾耳中,他调查她一路行径自然能猜到?她要去何处。

辞盈蹙眉看着地?图,又看向昏睡的谢然,眼神停在谢然翻滚的伤疤上。她握住谢然的手,吩咐马夫:“掉头。”

“不去安淮了吗?”李生问。

辞盈摇头,沉着道?:“不能去。”

“那我?们?去哪?”李生叫停了马夫,半晌之后听见辞盈说:“去岭南。”

李生没有迟疑,上去吩咐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