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盈蹙眉,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青年瘫坐在墙边:“姑娘不用怕......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什么沦落至此,但小生不是故意要?吓姑娘的,小生家?里生了大火,上长安原是来?寻亲的,但奈何?长安人心眼?多,小生还未寻到亲就被骗光了银两?,还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迫于无奈之下,这才偷躲到这船舱下,听说江南那一带富庶,想去江南那一带谋生。”

辞盈捏紧刀刃,心里却放松了些。

不为别的,就为这人说一句话吐了三口血,她眼?神?复杂,觉得这人还没到江南死了也说不定。

她坐到离他较远之处,听着那书生一直咳咳咳。

辞盈捂住自己的耳朵,实?在心烦。

半晌之后?。

书生笑了一下:“咳咳......谢谢姑娘的药。”

辞盈不言,捂住耳朵想江南的事情,她暂时不能去寻泠月和泠霜,但又得寻一个庇护,暂时不能抛头露面又要?能打听到外面的事情,还要?是谢怀瑾手没那么容易伸到的地方。

辞盈思索着,注意到船舱内那个人有一阵没咳了,她有点担忧地看了一眼?。

她刚刚踹了那人一脚,那人这般体弱......

辞盈到底还是走上前探了一下书生鼻息,那把?破旧的扇子被书生死死揣在怀里,辞盈从袖口拿出?一些铜钱,很轻地塞入书生身下的货物中。

财不外露,她明白。

所以她给的都是些铜钱。

是茹贞今日大婚的喜钱。

婢女们笑着撒钱时,茹贞哭着往她衣袖里也放了一些,马车行驶的时候,衣袖里的铜钱叮叮咚咚地响。

辞盈回到黑暗中之后?,书生睁开眼?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位很心软的夫人。

......

喜轿转了一圈的长安,回到世子府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外面仍旧在发着诵银,在众人的喜悦的欢呼声中,白银如?流水一般。

府内却一片死寂。

谢怀瑾穿着一身雪衣,坐在高堂处,茹贞被人压着送了上来?。

青年眉眼?间仍旧温润,望向茹贞时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闻讯匆匆赶来?的宇文拂挡住了茹贞身前:“谢怀瑾,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

大堂内喜烛映亮了青年的眼?睛,外面蒙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细白修长的手指从茶杯上划过,他端起茶细细地啜饮,良久之后?青年抬眸轻笑:“宇文拂,你是觉得我动不了你吗?”

宇文拂冷着脸,强硬地看向谢怀瑾:“事情是我做的,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吓茹贞。”

“英雄救美......”谢怀瑾看向宇文拂身后?的茹贞,温声道:“你知道宇文拂为什么答应你吗?”

茹贞咬着牙不说话,她看向谢怀瑾甚至比宇文拂还要?愤怒。

谢怀瑾一语点破宇文拂的目的:“嗯......辞盈离开长安之后?,茹贞,你在这世上再无依靠了。”

“还要?我继续说吗?”青年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温声看向外面雾蒙一片的天空。

茹贞一把?推开宇文拂:“是,我知道,那又如?何?,谢怀瑾,那又如?何??你以为没有我辞盈会回到长安吗,你做梦吧你,你也知道不是吗,你让辞盈写下那封信,让宇文拂给我,借由我控住住辞盈,你当我看不出?那不是辞盈的语气吗,谢怀瑾,你做梦,辞盈再也不会回来?了。”

青年轻笑一生,宇文拂蹙眉将?茹贞护到身后?,衣袖下的手暗中打着手势。

一支飞镖向了宇文拂的肩膀,烛三出?现在宇文拂身后?,蚕丝刃抵在了宇文拂的脖颈:“别白费力气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