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却又好像不一样了。

辞盈没再让泠霜回来,江南那边本来也?有夫人留下来的产业,泠霜既然已经过去,干脆就负责平日的打理。

茹贞在过年前给她回了一封信,信上说她一切都好,让辞盈不要担心,还和辞盈说最近天寒,要辞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信的最后,茹贞好像要写什么,但?是?划去了,辞盈对着灯仔细地看,却只?看见星星点点染开的墨珠。

辞盈一阵心悸,青年提着灯笼敲响她的房门时,她一把拉开门扑到谢怀瑾的怀中,青年温柔地笑着,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手,辞盈像是?感?觉到安全的猫一般闭上眼。

自?茹贞的事情之后,她越发依赖谢怀瑾。

以前的辞盈被很多?东西制约,她踌躇着犹豫着一步一步向谢怀瑾前进或者后退,她将他比作彩云比作月亮,她时刻仰望着卡着自?己的人格和自?尊进退。

但?那日雨夜,电闪雷鸣,宇文拂推开她,烛火零落在地,昏暗勾出?茹贞红着眼被绑在床柱旁的模样,她拿出?的那一张奴契被宇文拂轻蔑拂开,落在地上后来又被她珍惜拾起,眼泪混着雨水成为?她渐而浑浊的心跳。

望向谢怀瑾,望向权势的心跳。

哪怕这是?她很多?年的心上人。

辞盈拥抱着身前的人,一声又一声喊着“谢怀瑾”的名字,青年温柔着一张脸,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少女的头。

小院东侧,烛三将剑收起来,每年年末的时候,她会同墨愉比武,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墨愉就打不过她了。

又是?一场一点意外都没有的胜利,烛三无趣道:“师父,又是?一年了。”

墨愉看着不远处相拥的谢怀瑾和辞盈:“嗯,又是?一年了。”

烛三扁扁嘴,朝着墨愉所看的地方看过去,哼了一声:“公子?最好许愿能骗她一辈子?。”

墨愉不说话,打开烛三挽上来的手。

“烛一和烛二呢?”墨愉问?。

“公子?说他们什么时候打得过我?了,什么时候从暗室出?来。”烛三擦拭着自?己的剑,自?得道:“可能要被关一辈子?吧。”

一辈子?。

没有一辈子?。

后来辞盈每每想起这半年,都觉得是?她这辈子?最昏暗的时间。

爱恨如泯灭一般,她的爱恨变成了昏暗中的灯火,耳朵附上去,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灯芯炸开的声音,她沿着昏暗向前,那始终未灭的灯芯让她一路撑到了天光乍现的时候。

天光乍现那一刻,恨如潮水,涌湿了辞盈看向那个人的眼。

......

开年之后,谢怀瑾同辞盈说,她能去见茹贞一面?。

辞盈大喜:“那是?不是?说明宇文拂放下戒备,我?们很快能够将茹贞救出?来了。”

阳光洒在青年身上,辞盈觉得很温暖,她贪恋地将自?己的头放在谢怀瑾的肩膀上,良久之后听见一身雪衣的青年说:“可能吧。”

处于兴奋中的辞盈没有计较那一句“可能”的含义,她准备着,问?谢怀瑾:“小碗和泠月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可以。”谢怀瑾说。

辞盈很开心,告诉了泠月和小碗,她们也?很开心。

一直到了二月二,茹贞和辞盈约好见面?的时候。

那一日太阳也?很好,辞盈一眼就看见了茹贞,只?不过脸上的笑才存在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不因为?什么,只?因为?茹贞的身边还有一人宇文拂。

虽然知道在世子?府,宇文拂大概率在,但?辞盈见了脸上的笑就是?渐渐淡了下去,那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