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留下来守夜,泠月出?门去打探茹贞的消息。
但?泠月认识的人大多?在谢府和林府,除此之外,就是?外面?的商户了。这些自?然和世子?府都扯不上关系,到底只?是?一个奴婢,手哪里能伸到世子?府中。
即便使了很多?银子?,依旧打探不到一点消息。
辞盈的病第二日好了不少,本也?只?是?急病。
她等了一个上午,谢怀瑾没有来看望她,于是?她又带着小碗去了书房。
还是?昨天那两?个侍卫,这次没有再拦着她了,只?说“公子?的确不在”。
辞盈推门进去,屋内的确没有人,她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望着书案前空荡荡的一处,想起昨日谢怀瑾看她的神情。
......
辞盈有些茫然,屋内暖香燃着,外面?真的下起了雨,困倦升起来之时,辞盈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一方小被盖在她身上,她抬眸,正?好和谢怀瑾那双凤眸对上。
青年刚从外面?回来,虽一路坐着马车,身上还是?不可避免沾染了水汽。俯下身来时,淡淡的寒意恰好能被少女感?觉到。
一旁窗边吹来的风冷峭,让辞盈贪念温暖,明明谢怀瑾身上的水汽依旧寒冷,辞盈依旧不可抑制地抱了上去。
她写了和离书,决心了离开,眼泪不应该涌出?来的。
但?辞盈忍不住,她不知道她怎么表达这几日的惊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谢怀瑾成为?了她的后盾,即便她明白这是?一种崩坏的依赖,即便她意识到了且为?逃离付诸了行动,但?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明明她全都清楚,但?这一刻她抱着谢怀瑾,可耻地感?受到了安心。
她无法形容昨天那一刻谢怀瑾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时她心中的茫然,她心中升起的不是?委屈,而是?一种天地将她抛弃的困惑。
“谢怀瑾......”
辞盈哭着,低声喊着青年的名字。
但?他没有回应她,只?是?在辞盈身体渐而僵住之际,将她的手从他的腰上拿下来,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随后起身去了内室。
辞盈捏着帕子?,小被将她的大半身体裹住,明明五月的天并不算冷了,但?她裹了这么多?依旧能看见自?己颤抖的手。
不远处屏风后传来窸窣的声音,青年褪下沾了雨气的衣袍,换上了一身素衣,头发长长垂下,半晌之后才出?来。
他没有向辞盈的方向看一眼,摊开书案上的书卷。
外面?雨声滴答,辞盈有些无措,她想过谢怀瑾的很多?反应,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昨日那个侍女很快进来了,她看了辞盈一眼,走到谢怀瑾身前:“我?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青年声音淡淡的:“他上次受伤了。”
“啧,又罚了多?少鞭?”语气中同谢怀瑾很是?熟稔。两?个人说话都没有避着辞盈,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将目光落在了辞盈身上。
辞盈捏紧小被,羞愧让她转身想走,但?因为?茹贞的事情还是?要留下来。
谢怀瑾一定?知道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两?人说着,侍女从书架上拿下来一卷书,翻了翻觉得无趣又放了回去。
谢怀瑾翻书的动作未停,淡声道:“你再多?翻一卷书,墨愉多?罚十鞭。”
侍女低声骂了一句“小气”,但?乖乖地将书卷整齐放了回去:“我?走了,明天我?将公子?想要的人头放到书房前,亲爱的公子?能让我?可怜的师父早几天出?暗室吗,师父他年纪毕竟大了,我?怕他遭不住。”
谢怀瑾淡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