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本就是当做傀儡被?推上位的天子, 等待着?高台那一人的命令, 谢怀瑾看着?怀中的辞盈, 轻轻挥了挥手,让侍卫们先放下兵刃。

皇帝颓然地?看着?一切,手中的剑落在地?上, 踉跄地?退回龙椅上,大殿寂静地?落针可闻。

谢怀瑾无意同皇帝计较今日?的放肆。推他上位前, 就知他愚笨,只是愚笨到如此地?步,的确也让谢怀瑾始料未及。

发难的是皇帝, 始作?俑者却是在远在漠北的漠北王宇文舒,只是不知宇文舒究竟在这皇帝面前说了什么,竟然能让皇帝凭借一番孤勇向谢家发难。

不远处,眼见着?大势已去, 告御状的安如今一把跪在谢怀瑾跟前,身?体抖得和筛子一样?:“谢公子饶命, 下官是被?......被?逼迫,公子若是愿意留下官一条狗命,下官可以......”

墨愉一剑将人敲晕,两个侍卫上前将其带了下去。

待到谢怀瑾一行人离开,大殿上所有官员才能顺畅呼吸。其中属于漠北王的人交换了一下脸色, 几人匆匆从?大殿边角离去。

一番喧哗之中,林淮安上前扶起?了天子,混不吝道?:“皇上,谢家忠贞,可别被?小人蒙骗了心?智,白白做了他人刀柄。”

这一句话给今天的事情定调,是提醒也是警告。

今日?的事情咽下去,这傀儡依旧你来当,这事咽不下去,对于谢家而言也只是换一个皇帝。宇文昭惨白的脸上上还有未落的怒意,一下子挥开林淮安的手,林淮安“嗤”了一声,眼中冷然乍现,叹息了一声:“不识好歹。”

若不是今日?殊荷心?情好,大殿哪里能不流血。

断了琴弦的孤兰琴立在高台中央,林淮安望向高堂之下的芸芸众生,眼眸中冷意渐而凝固。

他最后看了皇帝一眼,皇帝依旧在愤怒,林淮安舌尖转来转去也只能转出“蠢笨”二字。

同那赶下去的宇文帝一般,看不清主?仆,看不清敌友,分不出主?次,得了权势就想着?卸磨杀驴,只是不知道?以谢家和皇家的关系,究竟被?灌了都少迷魂药才能以为谢家才是那个驴。

这边,谢怀瑾和辞盈已经到了回府的马车上。

辞盈裹着?斗篷,上了马车也并未摘下,谢怀瑾以为她会?问什么,或者像很多人一样?用?贪求的目光看向他,可她上车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摊开他的手检查有没有受伤。

辞盈俯着?头,温热的手指轻柔地?蹭过谢怀瑾的手心?。

少女从?衣袖中拿出一方?粉白的帕子,轻轻擦拭青年指尖的红痕,待到全都处理完之后,一下子沉默地?将青年抱住,就像在大殿上一样?。

马车动起?来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辞盈安静地?将自己埋入谢怀瑾怀中,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震撼。

她开口说:“谢怀瑾。”

青年轻轻“嗯”了一声,以作?应答。可辞盈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又唤了一声谢怀瑾的名字,谢怀瑾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就这样?,周转反复,最后谢怀瑾听见少女很轻的一声:“好厉害。”

谢怀瑾,好厉害。

和安淮水阁那日?一样?的评价。

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同了,少女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他怀中,声音很轻,整个人显得格外地?安静。

回到府中后,谢怀瑾并没有同辞盈一起?下马车,同辞盈交代一番后,让墨愉送辞盈回院子,嘱咐辞盈早些休息。

墨愉将辞盈送到了房门口,小碗同墨愉点头后,跟着?辞盈进去关上了房门。泠霜和泠月退了下去,房中只留了小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