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花树。

可能是因为辞盈,谢怀瑾如今觉得?人有感情也不错。

花树无数次出现在他的信中,出现在辞盈的口中,出现在他们共同?的眸中,如今看这?树,竟也生了一丝感情。

临行前,烛一问谢怀瑾:“公子,我们走陆路还是水路。”

从前谢怀瑾总选水路,但烛一还是私心将陆路放在了前面?。

这?当然不能左右谢怀瑾的选择,但烛一听见青年?平淡道:“陆路吧。”

没有辞盈在,谢怀瑾脸上其实是没有什么笑意的,凤眼虚虚抬着,嘴角平直,修长如玉的手指骨弯曲扣着茶杯,杯中的茶水却是满的,杯壁从未触碰到?青年?单薄殷红的唇。

病气褪去,那些生长起?来的年?岁似乎没在青年?身上留下任何变化,只将那周身的锋利和缓了一些,淡淡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始终如一。

烛一原本已经做好水路的打?算,也提前问徐大夫准备好了晕船的药,冷不防听见“陆路”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嗯。”谢怀瑾随意应了一声。

......

雨水滴落在马车上,谢怀瑾闭眼,面?前是从前在船上时所见的远方的水面?,那股恶心的感觉有一瞬涌上心头,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马车上,不舒适的感觉又缓慢消失了。

青年?垂下眸,他想,他大抵不会再坐水路了。

他已然得到他在这世间要的一切,他拥有同?辞盈无限的未来,所以......他不用再一遍遍坐船试图体验辞盈同?别?人一起?走过?的路。

那种隐秘的,谢怀瑾对自己尚且难言的心思,在那些曾经翻涌的胃浪里,化作青年?苍白的脸色和沉默下垂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