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盈轻声说?:“有一年冬日,我代替小姐去寺庙参加了祭祀,期间屋子被雪压塌,我被困在了屋里面,是?你救了我。”
辞盈停顿了一下,轻声问:“你有认出来是?我吗?”
辞盈一直很好奇这件事情,更好奇谢怀瑾的回答。
谢怀瑾沉默了很久,说?:“我不知?道。”
他?嗓子很哑,需要很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话,没有什么?情绪:“我以为是?素薇,救下来之后才发现,不是?她,至于是?谁......不重要。”
辞盈不算惊讶,只听着谢怀瑾继续说?。
一向喜欢算计人心的青年此时却格外坦然,带着一种无言的沉默:“回去之后,我向父亲禀报了这件事情。”
小姐由此被罚了半年禁足,辞盈为谢怀瑾补充着。
心中一块石头不知?道怎么?就放下了,辞盈轻声道:“我猜也是?如?此。”
她看向谢怀瑾,有时候不明白他?,从前在她面前他?总是?营造着完美的假面,现在生命垂危了却又?开始往自己身上涂抹劣迹。
他?告诉家主罚了小姐禁足,明明就是?为了让小姐好好养身体,却又?将自己说?的像故意告状的小人,明明也可以骗她说?知?道是?她,却又?不骗了。
青年没有再?说?话。
于是?辞盈说?:“那?年的雪真的很大,谢怀瑾,我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
辞盈看着谢怀瑾近在咫尺的手,想起很多年以前,她将他?比作遥不可及的月亮,也没有错,她的确用了很久很久才走到?他?身边。
真正的他?。
辞盈最后也没有抓住谢怀瑾的手,就像很多年以前她也没有试图抓住月亮。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
开了门开了窗,风吹来散去,房间里的药味却依旧浓郁,辞盈站起身,轻声道:“谢怀瑾,活着吧,就算是?为了让我偶尔恨恨你,也活着吧。”
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辞盈看着他?,今日他?都没有怎么?抬过眼,或许是?最近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辞盈不再?被一些情绪困住,反而能将一切看得更清楚。
她看着他?颤抖的手,又?看向他?低垂的头。
她意识到?他?在害怕。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谢怀瑾会怕什么?,辞盈不知?道。
但她知?道,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她没有办法用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去唤起谢怀瑾所谓的生的意志,如?果他?真的想死,她也随他?。
没有人应该为另一个人活着。
她最后看了一眼青年腕间的疤,轻声道:“谢怀瑾,我走了,你好好治病。”
他?还是?不说?话,于是?辞盈就准备走了。
她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想好她要怎么?做,来了之后发现她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转身,觉得外面的太阳很刺眼,那?么?大那?么?烈,像是?未来还有无数个夏天。
她感?觉到?身后谢怀瑾在看他?,但没有再?准备回头。
她垂下眸,起身要走,身后一双冰凉的手很轻地扣上了她的手腕。
她没有回身,就能感?觉到?青年修长?瘦削的手骨,一圈将她的手腕环绕着,冰凉贴在她的手腕间,屋内的炎热都散去一些。
她没有再?走,却也没有作什么?回应。
青年张嘴了几次,才道:“你留下来,我好好养病。”
辞盈觉得这个话很幼稚,转身看着他?的眼睛反驳:“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如?果不留下来你就不好好养病,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身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