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来了,烛一没?有说话,烛二却看向了朱光的身?后,唇已?经张开:“夫人没?来吗?”
朱光轻声道:“嗯。”
烛二还要说什么,被烛一拦住。
朱光越过他们?,推开门走到屏风后,就看见谢怀瑾撑着病重的身?体起来靠在床榻上?,想来貌若春华的人容颜憔悴,病骨支离,见到她进来也只是轻抬了一眼。
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屋子?里每一个角落,作为一个出色的暗卫,朱光很轻易就闻到被药味重重掩住的血腥味。她指尖颤抖,上?前一步问清瘦却仍旧淡然的青年:“徐太医怎么说?”
青年还未说话,已?经开始咳嗽,朱光转身?去斟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她强压住自己的手,背着身?说:“公子?,你不要怪我。”
好像明白她要说什么,谢怀瑾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只摇了摇头。
朱光眼泪不知?怎么已?经要落下来,“啪嗒”一声,滴落到茶杯中,她抬起衣袖抹了抹,才回身?看向床上?的青年,瓷白的脸像最上?等?的瓷器,只脖颈一片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痕,朱光红着眼说:“烛二同我说公子?快死了。”
谢怀瑾看着朱光:“有些夸大。”
说了一句,青年又?咳嗽起来,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朱光少见公子?如此狼狈的模样,手指不住地颤抖着,上?前要去扶青年时听见谢怀瑾低声道:“不用?,朱光。”
他轻声道:“你今日不用?来,以后也别?再来。”
不是命令,却比命令更重。
朱光哭着跪下来,倔强着不肯走。
谢怀瑾用?手帕擦去唇边的血,温声道:“我身?边有烛一烛二,你帮不上?什么忙。”
他一句都没?有提辞盈。
朱光想着,眼泪却更止不住。
她抹着眼泪,却越来越多,站起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全部通红一片:“我不要!”
谢怀瑾淡淡地看着朱光,也没?说什么。
他指了指窗台前那盆花:“那我帮我浇花吧,我已?经有许多日没?有给它浇水了。”
见公子?不像说笑,朱光将眼神放在远处的花上?,走过去默默地浇起花来。
谢怀瑾安静地看着朱光的背影,轻声道:“朱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朱光浇水的手顿住,低下头说“不好”。
青年看了她许久,最后也没?有再说。
朱光其实在等?,但半晌之后后侧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朱光握紧拳头,将水壶放下,坐到青年身?前。
“公子?,你再问问,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青年却只说“算了”。
像是觉得朱光没?有听清,青年抬起眸,轻声说:“算了。”
朱光拳头捏的更紧:“你不想知?道辞盈的近况吗?”
朱光其实并?不想说出辞盈的名字,如若可?以,她不想给辞盈添麻烦。但面前的场景看得朱光心慌,比之前公子?手腕淌满了血还慌张。
谢怀瑾纤细修长的手指停了一瞬,半晌之后说:“算了。”
朱光眼睛微微瞪大,心中更加慌乱,她不知?道如果辞盈都不能将公子?留在世间还有什么可?以,朱光张口又?闭上?,最后无力地整个人都垂下去。
朱光并?没?有纠结多久,因为一刻钟后,青年就睡过去了。
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要昏迷,昏睡前,青年将书闭上?放在了床边。
朱光不知?所措间,烛一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一日清醒的时间不长。”
“大夫如何?说?”朱光焦急问。
烛一看向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