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心里一咯噔,其实?也明白辞盈有感觉只是无法证实?,她咬着唇压住自?己想说的话?,一会看看马儿,一会看看辞盈。
过?了半晌,辞盈突然向朱光道歉:“对不住。”
朱光一楞,就听见辞盈说:“刚刚我情绪不是很好。”
朱光觉得?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牵住辞盈的手:“这有什么。”
辞盈低声道:“因为旁人迁怒你?,是我不对。”
朱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迁怒了,辞盈歉意真诚让她不知?所措,她总是会在一些时候更了解辞盈一些,见到辞盈沉默的模样?,朱光拧着手中的马绳。
她的确也无法告诉辞盈什么,毕竟那些她看过?的公子没有一点是能讲给辞盈听的。朱光牵着辞盈的手,突然也想说“对不住”。
辞盈没有对朱光隐瞒她的失落,她到了一处山坡停了下来让马儿去吃草。
午后的阳光有些闷热,两个人坐在树影阴凉处,辞盈看向远处,朱光安静地看着辞盈。
马儿躬下身体吃草,辞盈突然躺下去,整个人躺在草地上。
太阳闷热地照在她们?头顶的树上,光斑洒下来一些滑落在辞盈身上,有一处正对着辞盈的眼睛,刺眼炽热。明明身在阴影中,辞盈眼前却只有白茫的一片,她看向身侧的朱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朱光也躺了下来。
朱光见辞盈看她,就笑。
辞盈也温柔笑了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朱光看见辞盈笑了,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笑意中,辞盈轻声问:“朱光,如果那日晚上救我的是你?,你?需要多久将我送到小宝家。”
朱光下意识道:“一个半时辰。”
她们?骑马从清晨到正午,她背着辞盈用轻功赶路大概就是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她见辞盈笑了笑,却没从里面感受到多少开心。
辞盈看着她,轻声道:“那你?觉得?泥泞的山路,猎夫带着昏迷不醒的我,在家里只有一辆小驴车的情况下,需要用多久?”
到这里朱光甚至都觉得?辞盈是在感恩猎夫的救命之恩和不容易,直到看见辞盈的眼睛,轻柔地像一片雪,森白和茫然也就从里面溢出来,朱光后知?后觉地明白辞盈的意思。
时间出问题了!如果真如猎夫所言,是他救了昏迷的辞盈,那日泥泞的山路他没有马匹不会轻功根本赶不回去,更何况还带着一个辞盈,朱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脑子连带着身体都卡壳了一瞬。
辞盈却不需要朱光的答案。
她只是不想闷在心里。
她只是想告诉借朱光的口告诉谢怀瑾,百密一疏,他为何总觉得?她纠不到错处,但潜意识里,她好像又不是要说这些东西,但要说什么呢,她又不知?道。
无数个问题盘旋在脑海里,最后又都化为她从里面向外面溢出的沉默,她躺在被晒发烫的草上,眼睛直直看着头顶的光斑,不知?道怎么眼前就浮现谢怀瑾的脸。
后面冗长的回忆都抛开不谈,被晒得?发烫的青草香,让她鼻腔中浮现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朱光好久没有说话?,只是侧身抱住了辞盈。
她很轻对辞盈说:“算了吧。”
你?们?就谁也不要计较。
这下变成辞盈不说话?了,等?到太阳落下山,两个人重新?赶路。前一段时间辞盈给巡抚写?了信,问巡抚借了一些人,这些天也已经?到了。
辞盈开始准备和燕季见面。
这是一场豪赌,即便辞盈有了兵符。
前有狼,后有虎,无论是宇文舒,宇文拂,还是燕季,都是她应该提防的人。她已经?很明白权利能将一个人浸染成什么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