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公子,一把伞而已,自己去送很难吗?”
“我去送,她就不会要了。”青年淡声道?。
朱光扶着人,不知道?能说什么。
“宇文舒那边公子准备怎么做?”朱光眸光渐而冷了下来,也明白当?初墨愉为什么主动请命去刺杀宇文舒。
谢怀瑾安静了一会,撑着伞向辞盈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去,轻声道?:“我不能出手。”
朱光不明白:“因为宇文舒是辞盈的生父?”
“都有吧。”谢怀瑾咳嗽着,蹙眉看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角,低声道?:“有人比我更合适。”
“朱光。”
朱光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侧过头就看见谢怀瑾轻声道?:“去辞盈身边吧,我不放心。”
朱光同样不放心,但?她更不放心面前的人,她百般守着公子都差点?死了,她不敢去辞盈身边。
她的沉默将拒绝写在脸上,谢怀瑾温声道?:“她需要你,你留在我身边,也做不了什么。”
朱光还是没有松口,她握紧手中的剑。
谢怀瑾轻声道?:“拜托你,朱光。”
这五个字击溃了朱光,她死死握紧手中的剑,不想看一侧的青年,大雨滂泼,朱光对着雨水流了泪,轻声说:“你们?就不能都好?好?的么?如果宇文舒是一切的困恼,我就杀了宇文舒就是了。”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前方。他好?像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结局,于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默。
一直到到了临时歇脚的地方时,朱光才?听见谢怀瑾平静地说:“宇文舒到底是辞盈的生身父亲。”
朱光不理解:“那又如何?”
周遭的一切变得安静,朱光看见了青年那双沉默的眼睛。
谢怀瑾没有看向朱光,而是看向了长廊外的雨。
他说:“你了解辞盈,朱光,你觉得辞盈会希望我杀了她的生身父亲吗?”
朱光听见他说:“我不了解她了。”
朱光原本想说“宇文舒这样的人杀就杀了”,但?想到这是辞盈的生身父亲,想起辞盈对身边之人的袒护,她又说不出话了。
她在长廊上坐下来,轻声道?:“那怎么办,我暗中将宇文舒杀了行吗,不让辞盈知道?,宇文舒把辞盈抓回去肯定也没安好?心,如果真?的是为了和辞盈相认何必派那么多?暗卫去抓。”
朱光咬着牙:“如果不是公子在辞盈身边放了那么多?暗卫,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所以辞盈需要你。”谢怀瑾又说回最初的话:“那些像宇文舒一般想从?谢家咬下一口肉的人,都可?能像宇文舒一样对她下手,宇文舒尚且能因为父女情谊保住辞盈性命,其他人不一定会。”
闻言,朱光当?然有所动摇,她捏紧手中的剑,踌躇着:“那公子你能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你会好?好?活着。”
长廊下,谢怀瑾轻声咳嗽着,只说“好?”。
他眸色很淡,没觉得对朱光说谎有什么不对的。
至于誓言,他和朱光之间,哪有什么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