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盈看着谢怀瑾,有一瞬间她觉得?面前权势滔天的青年像一个幼稚的孩童,她看向他,很轻易说:“嗯,你没有,但?是我反悔了。”
谢怀瑾眸中?的惊讶和茫然渐而褪去,取而代之的深重的风雨。
从前辞盈会害怕,但?现在辞盈突然就?不怕了。
她看着谢怀瑾,轻声道:“不合离,我们就?一起?死吧,谢怀瑾,这?样也算陪了你一生吧,我们一起?去死吧。”
谢怀瑾俯下身摸着辞盈的额头,眉眼间有阴郁,更多的却?是担忧:“到底怎么?了,辞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辞盈近距离看着谢怀瑾的眼睛,她的眸中?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适才落下的眼泪像是对于身前之人?最后的同情,她的语气变得?漠然:“我没有哪里不舒服,谢怀瑾,我很清醒。”
说着,她避开谢怀瑾探上她额头的手,轻声道:“也别碰我,谢怀瑾,我恶心。”
话说到这?里几乎是辞盈对谢怀瑾说的最重的话,谢怀瑾脸色也不由冷了下来,想?开口那一瞬却?还是生生闭上了。
辞盈冷漠地看着谢怀瑾,为他说着:“怎么?,又要?用我身边的人?威胁我了吗,这?次你想?用谁,我想?想?,近一些的......泠月还是泠霜?”
谢怀瑾表情隐忍,下一刻听见辞盈淡淡的说:“你可?以动,谢怀瑾,从今以后,只要?你动我身边一个人?一下,我就?去死。”
辞盈将死说的越来越淡,她眉眼间冷静到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吓住了谢怀瑾。
青年将辞盈抱住,眉眼间的阴郁缓缓落下来,换为浓重的担忧,他温柔问:“辞盈,到底怎么?了,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
很软和的语气,很软和的话,但?没有让辞盈脸色柔和一分。
她只是用一种很冰冷很陌生的目光看着谢怀瑾:“谢怀瑾,你做的有哪里是对的吗?”
质问的话,却?不是质问的语气,辞盈好似只在陈述一个事实。她甚至都已经?不在意是否激怒谢怀瑾,她心中?压着的东西已经?让她不能呼吸,余光中?她看见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她不知怎么?看向了桌上的糖葫芦。
她拿起?糖葫芦,直接丢了下去,糖葫芦在地上摔出清脆的一声响。
谢怀瑾蹙眉看向辞盈,轻声道:“你起?码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辞盈却?突然提起?苏雪柔,她说:“谢怀瑾,我觉得?苏雪柔其实也没有那么?恨你。”
谢怀瑾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辞盈没有提起?谢清予,哪怕她知道只要?提到谢清予的名字,就?足以让谢怀瑾的假面全部褪去,但?她没有,只是继续说着苏雪柔:“如?若苏雪柔真的那么?恨你,同我说的东西就?不该那么?少。”
谢怀瑾脸色难看,想?到辞盈之前说的子嗣,低声道:“我可?以寻大夫......”
这?几乎是她们相识以来谢怀瑾最大的妥协,辞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谢怀瑾居然愿意为了她去找大夫治疗绝嗣的问题,但?事实是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只觉得?可?悲。
她冷漠地看着谢怀瑾,轻声道:“所以你觉得?我是因为子嗣的事情?”她像是嘲弄又像是施舍般“提醒”:“谢怀瑾,在你眼中?我是一个因为你绝嗣就?会同你合离的人?吗?”
谢怀瑾眉眼全部僵住,那双好看的凤眸直直看着辞盈。
辞盈毫不退让,甚至可?以说是她同谢怀瑾对抗以来最强硬的一次。
她适才已经?用光了最后的同情,现在,她凝视着谢怀瑾乌黑的眸,轻声说:“聪慧如?谢公子,应该已经?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