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在安淮和宫宴上所做的一切,远超出谢家在史书上张扬的层度,辞盈揉了揉眉心,让自己先停下思考。

泠霜轻声道:“主?子,还好?吗?”

辞盈点头:“我没事。”

回去府中的路上,雨还是没有停,辞盈想起昨日谢怀瑾半夜站在她门外的身?影,缓慢地垂下眸,手指摩挲着帕子上的绣花,望向外面的雨。

回到?府中时?,天已经?黑了。

泠月端来了暖活的驱寒汤,辞盈和泠霜都用了一碗。

夜深时?,辞盈照旧去关窗,这一次她没有看见谢怀瑾的身?影,按在窗棂上的手停了一下,随后轻轻将窗户关上。

......

森冷明亮的祠堂里,青年穿着一身?白衣,长身?玉立于?众多排位前。

烛火明晃晃,映出青年冰冷的脸,亮堂的光照上去,像是寒冬雪寂一片的山谷,漠然,森寒,透彻的冷意。

青年那双漂亮的眼此?刻冰冷异常,眼神一点一点顺着牌位往上爬,良久之后,祠堂里面传来了一声轻笑。

很轻,很淡。

在漫天的火光里,变成明亮火光的一部分。

森寒冰冷的祠堂变成了血红的一片,谢怀瑾用帕子擦着手,缓慢着步子从火里面走出来,他没有回身?望,只是看着不再落雨的天。

很黑,很黑,青年长身?玉立于?祠堂前,仿佛被留住,成为了火光的一部分。

第54章 五十四章 偏爱。

辞盈听见祠堂走水的事情已经是隔日清晨, 她轻蹙眉看向?带来消息的泠月:“火势这般大,可有人?伤亡?”

府中的事情大多由她安排,唯祠堂有些特殊。百年来, 谢家祠堂都是由长老堂那边管理?,祠堂所在的位置距离她住的院子极远, 几乎是两个?方向?。

也正因?为此, 昨日深夜莫大的火势都没有传到她耳中。

泠月摇头:“主?子放心, 没有人?受伤, 就是祠堂都烧干净了,我早上远远去看了一眼,一眼看过去只剩一片废墟了。”

“可知是如何?起的火?”辞盈揉着额头, 让一旁的泠霜去将屋中的香熄灭了,虽是安神用?的, 但她总有些不适应,脑子总晕晕沉沉的。

泠月继续道:“府中传的是看守的人?玩忽职守,外面的柳絮飘进去, 不知道怎么就燃起来了,看守的人?怕担责,连夜跑了,其他?人?发现火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辞盈没有再问, 只是揉着额头。

外间的雨明明停了一日,但空气中依旧带着雨气, 才清晨,雾湿漉漉地笼罩着天空,辞盈出门?的时候眉心又是蹙了一下,她说不清心中的烦闷感,远处风压着雾, 池塘边的垂柳随风僵直地摇曳着。

辞盈还是吩咐泠月注意一下祠堂那边的事情,虽同她无关,但到底是府中发生的事情,作为主?母总得关心一番。

泠霜熟练地为辞盈披好衣裳,轻声道:“主?子可要?去花园里散散步。”

辞盈轻应了一声,泠霜拿了一盏灯又吩咐身后的婢女准备好养生的药膳,等辞盈回来能用?。辞盈想说不用?,却被泠霜扶住手:“主?子这两日眉心紧锁,面色虚浮,再不调养一些,怕是又要?惹病。”

“只是未睡好。”辞盈温声道。

两人?行走在清晨的浓雾中,泠霜手中的灯笼也只能照亮前面一片,灯笼的光融在雾中,将两人?周身的雾散开一些。一路到了花园,一行人?在亭子里歇息下来,辞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无端地觉得心悸。

“还要?下雨。”泠霜俯身为辞盈抚摸着背,轻声道:“主?子这两日可要?换厚一些的被褥,前些日的薄被待到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