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盈已经到听见这两个字就毛骨悚然的层度,手被牵起?来的时候,听见谢怀瑾温声道:“怕夫人又踩了水坑,‘噗嗤’一下摔下去,衣裙都被雪水沾湿了。”

辞盈难言:“才不会。”

“嗯,不会。”谢怀瑾轻声笑着。

辞盈红了脸,不知是羞还是气的。

两个人走在长?廊间,便是连辞盈都没有发觉,她没有在落谢怀瑾一步,两个人牵着手并?行走着,偶尔交谈一些旁的不重?要的事情。

等到了院子之后,辞盈没有第一时间进?房间,而是在院子里面呆了一会。

苦寒的冬日不知道何时已经过去了,月亮又悠悠地?挂上枝头,辞盈没有再仰月,却安静地?置于月色光华下,她坐在院子里面的秋千上,秋千慢慢悠悠地?有些幅度。

辞盈想,其实这样?也不错。

除开谢怀瑾,她好像还是获得了自?由。

谢家主母的身份,让她能护住身边的人,让她能救下从她眼前浮过的如云夏一般悲戚的灵魂,以?后可能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只要......

只要不谈谢怀瑾。

也不再谈论辞盈。

漠北的风沙不知如何吹到了辞盈梦中,恍惚间她看见了宇文拂血痕斑驳的尸体,她猛地?从梦中惊醒,不知道胸口的心?悸为何物。

月色缓缓从窗间淌入,辞盈起?床关了窗户,天气回暖屋子里面已经没有燃炭火,再回到床上时,外面下起?了雨。

*

江南。

“李辞”已经远近闻名,一段时间内,附近十三州的书生都将其文章奉为圭臬,其中表达的观点、传扬的思想被反复地?讨论,自?然也有反对嘲讽踩贬的声音,但都被压了下去。

这时候“李辞”就该歇息一段时间了。

一切都在按他们计划走着,谢然提笔给辞盈写信时,不由笔走游龙,李生在一旁看着,摇着自?己的新扇子:“你也不怕辞盈看不明白。”

谢然笑了一声,字迹稍微规整起?来,等写完之后,谢然看向李生:“你有什么想对辞盈说?的吗?”

李生一怔,随后轻摇头。

谢然多少也是看了百来本话本子的人,再看不清这些情爱就太愚笨了,她欲言又止,最后将笔塞给李生:“写两句吧,辞盈定然也很想你。”

“很想我?”李生被迫将笔拿住。

谢然找补道:“很想我们,我和你,想我也想你。”

李生于是落笔了两句,谢然封信时偷看了一眼,只看见“愿安好”三个字。谢然无言,封信的力道轻了一些。

这日,江南又下了雨。

谢然撑着伞回来时,就见几个侍卫立在门口,她一怔,已经有人迎上来:“谢小姐。”

谢然向着里面看过去,向来只同长?公子一起?出现的墨愉此时正立于大堂内,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衣,脸色平静,显然得了长?公子三分真传。

谢然走上前,想探知是否同辞盈有关,就听李生同她辞别:“谢小姐,我需得去长?安一趟。”

谢然迟疑道:“同辞盈有关吗?”

李生咳嗽两声,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谢然看向墨愉,墨愉解释道:“公子请李公子府中一叙。”

......谢然:“有请我吗?”

李生大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背都躬了下去,墨愉难得迟疑了两瞬:“应当是没有。”

谢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心?中也忧心?辞盈情况,想了想说?:“我也要去。”

李生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躬了下去,一旁的墨愉忙将一杯茶递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