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解开了心底长久以来的疑惑,还意外地收获了一大批能人异士做帮手,心情很是舒畅,大方地向谢乘风表示过去的事他不会再追究,以后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
谢乘风称赞他心胸宽广,海纳百川,双方惺惺相惜,依依道别。
北渊让人赶了马车过来,慕容骁正要上车离去,一阵寒风吹来,将他膨胀的喜悦吹散了几分。
他忽地又想到什么,挑着帘子问谢乘风:“张行舟和来铁锤,也是王妃在蜀州就认识的吧?”
“啊?”谢乘风微怔,坦诚道,“确实如此。”
“好,本王知道了。”慕容骁点点头,不再多言,吩咐车夫出发。
谢乘风站在原地,目送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山路上,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他信了几分?”
同样的问题,马车上的慕容骁也在问祁凤山:“先生觉得,乘风道长的话有几分可信?”
祁凤山很意外他居然会这样问,随即又觉得欣慰,还好,还好,王爷还保留着那么一点点理智,没有完全被喜悦冲昏头脑。
“有几分可信不好说,但王妃若当真想让乘风道长他们辅佐王爷,为何又让他们拼命为自己造势呢?”祁凤山分析道。
慕容骁脸上的喜悦渐渐散去,凝眉沉思道:“本王初到京城,确实没做什么值得造势的事,而且昨日宣读圣旨的是她,将她与羲和帝相提并论,确实更有话题度。”
“王爷这么解释也能说得通,只是臣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咱们好像疏忽了什么事。”
“咱们疏忽的事多了。”慕容骁说,“咱们若什么都不疏忽,会被王妃骗了大半年吗?”
祁凤山:“……”
有道理。
王爷都开始反思了,看来王妃确实让他感觉到了压力和危机。
“那王爷真的要接受乘风道长和他的那些江湖朋友吗?”
“为什么不?”慕容骁轻轻转着指间的玄铁扳指,若有所思道,“只要目前对我们有用,是不是真心都可以先用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行吧,那咱们就等等看,看三清观能为王妃造起多大的势。”祁凤山点点头,随即又试探地问他,“王爷听闻王妃对您如此推崇和肯定,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吧?”
“……”慕容骁睨了他一眼,正色道,“你从哪里看出本王很高兴了,本王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人吗?”
祁凤山:“……”
难道不是吗,刚刚也不知道是谁的嘴角要飞上天?
“王爷没有被迷惑最好。”他又语重心长道,“虽说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但王爷要做的事毕竟非同寻常,对身边人多一些警惕心还是很有必要的,等将来王爷成就了大业,想怎么宠王妃都无所谓了。”
“本王知道。”
慕容骁应了一声,心里却十分矛盾,对楚昭不可控制的情感,和必须时刻保持的警惕心,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纠结和难受。
一方面,他真的很想完全相信谢乘风的话,相信楚昭是毫无保留地为他谋划将来。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便没有任何矛盾,可以全心全意地对待彼此。
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诉自己,那女人就是个骗子,她如果当真毫无保留地为他谋划,怎么会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算了,不管怎么样,至少目前他们两个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贺云阶。
他完全可以等到收拾完贺云阶,再去考虑这个问题。
毕竟,他和楚昭的矛盾是夫妻内部矛盾,和贺云阶的矛盾,却是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矛盾。
也不知道楚昭这波谣言放出来,贺云阶那孙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又将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