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林浦怔了怔,“不知娘子说的是哪个五公子?”
“你们东家的五公子楚淮,他不是在这里做事吗?”楚昭问。
林浦“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娘子说淮哥儿呀,每天早上的这个时辰,他都在后面打扫库房,想必这会子也是。”
淮哥儿?
楚昭皱眉,见这人态度仍是恭敬,提起楚淮时语气却透着些轻慢,便道:“他不是你们家的公子吗,怎么还要做打扫的事?”
林浦干笑了两声,说:“凡事讲个物以稀为贵,我们东家的公子多,便也不稀奇了,何况还是个庶出,在东家眼里,还不如一个能干的下人。”
“那你呢?”楚昭问,“你算是能干的下人吗?”
林浦一愣,惊觉自己言多有失,忙补救道:“小的见贵人面善,一时多说了两句,贵人勿怪。”
“你都没看到我的脸,怎知我面善?”楚昭说,“你们做钱庄的,最要紧便是嘴巴严,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你连自家主子的隐私都能随便说出,可见对客人的尊重也只是表面功夫,叫人如何放心与你们钱庄交易?”
林浦被她一通数落,骚得满面通红,隐约有些不耐烦起来:“是娘子自个问起,小的才与您略讲一二,并且淮哥儿在钱庄打杂不是什么秘密,根本谈不上泄露隐私。”
“你还狡辩?”楚昭顿时不悦,“你究竟是钱庄伙计还是衙门状师,客人说你几句,你竟与客人理论起来,是仗着你家店大便要欺客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刻意拔高,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掌柜的一见势头不对,忙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含笑拱手道:“这位娘子,可是伙计哪里接待不周?”
“何止是不周,你们用这种没素质的伙计,简直就是自毁门头。”楚昭挖苦道。
“娘子言重了。”掌柜的陪笑,“我们这里的伙计,都要经过至少半年的历练,才能负责接待客人,或许娘子不喜欢话多的,我们为您另行安排便是……”
“半年就教出这么个表里不一,目中无人,连自家主子都敢随意诋毁的东西?”楚昭冷笑,“你信不信我随便拉个乞丐出来都比他强?”
“……”掌柜的感觉她在故意找茬,态度也冷了下来,“小的不知娘子是收了谁家的好处来我们楚记砸场子的,娘子既然这么说,便找个乞丐过来与林浦比一比,若当真比我这伙计强,小的立刻将这伙计辞退,我这个掌柜的位子也让给他,怎么样?”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楚昭也假装被激怒,对掌柜的说,“为免你们说我找人假扮乞丐,你们可以自个去街上拉一个乞丐过来。”
掌柜的反而愣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他当了几十年的掌柜,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今天怎么被一个不明来历的小娘子三言两语给激将了?
可他话已出口,店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收都收不回来。
无奈之下,掌柜的只好吩咐其他伙计,让他们出去随便找个乞丐过来。
这个赌打得新鲜又有趣,店里的客人都来了兴致,丢下自己要办的事跑过来围观,还有一些从门外路过的行人,听说有热闹看,也跑进来凑热闹。
但是今天的街上乞丐好像有点少,伙计们出去找了一圈,才终于在街角找到一个哼着小曲晒太阳的小乞丐,不由分说便将人拖了回来。
小乞丐不明所以,吓得大声嚷嚷:“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强抢良家乞丐,还有没有王法了?”
伙计只好哄他:“别喊别喊,我们是楚记钱庄的,我们掌柜的发善心,让你过去领赏钱。”
“真的,还有这好事,为什么不早说?”小乞丐眼睛一亮,不用他们拖拽,喜滋滋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