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宿醉了,又没完全醉。他能好好走路,不需搀扶,一个人坐进副驾驶,还记得要系安全带。

时穗坐进驾驶位,还没启动车子,就感觉右臂搭来沉甸甸的重量。她转头,就对上谈宿压着红血丝的眼睛,此刻目光迷离,又炽热地紧盯着她,“你对他笑什么?”

时穗不明白,“谁?”

“廖野。”

谈宿醉醺醺地说,“他对你笑就算了,你管他干什么。”

“……”

时穗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礼貌。再说,我除了打招呼的时候对他笑了下,之后没有再对他笑过。”

“记这么清……”

谈宿低喃,调整座椅,往后靠了靠。

话题莫名到了敏感的阶段,时穗下意识想用沉默翻篇,可想到廖野今天说的话,她突然好奇:“什么叫你喜欢我这样的?你以前喜欢过别的样的?什么样?”

谈宿仰靠着座椅,长眸半敛,低声笑了。

时穗开着车,偏头看他:“笑什么?”

“你就是爱吃醋。”

谈宿突然想抽烟,手摸到裤袋,里面空无一物,才想起,刚刚落在了餐桌上。临时上涌的烟瘾让他突然清醒过来,他目光明朗,嗓调不知不觉加重:“你好奇我在你前面谈没谈过了。”

“……”

时穗没反驳,搭在方向盘上的细长手指攥紧,压得青白。她突然后悔问这一嘴,没听到答案,还有点觉得丢脸。想着,她找补道,“我就是觉得他说话奇怪,让人听不懂。”

偏偏谈宿上扬的唇角始终没有撂下。

时穗余光很明显就看到,由内而外生出一股燥意,她降下自己这边的车窗,深吸着从窗口涌进来的冷冽空气,清醒几分心神,再度否认:“反正我没好奇……”

谈宿点点头,看不出信没信。

时穗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夜里道上空旷安静,车速很快,窗外冷风簌簌吹进来,时穗又把车门关上。那声音很小,不足以压过坐在她身边男人的告白:“没前任,你是唯一一个。”

时穗顿住,眼珠很久才眨动,呼吸稍稍加快,“你说什么?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