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她到谢府以后,过的是这辈子最好的日子。

以往在庄子上,彼此勾心斗角,不得不殚精竭虑地谋划。

跟着姜霜霜,冯婆子也有顾虑。

毕竟文嬷嬷和巧凝是大少夫人身边老人。

她一个新来的,必会被排挤在外。

然而,担心的都没发生。

在谢府,下人关系融洽,不仅仅浮于表面。

忍了又忍,冯婆子鬼祟地道:“大少夫人,您是不是在京城还有人手?”

“有是有。”

娘文氏在京城有几家铺子,生意还算过得去。

此番从北地带来的人,多半送入铺子中。

冯婆子听后,面上带笑,竖起一个大拇指:“大少夫人言出必践,那方世子,可不就是被扒光挂树上了!”

据说,还是在侯府被人敲的闷棍,揍得下不了床。

原本冯婆子还在猜测下黑手的人是谁,自家大少夫人认领了。

“为此,宁远侯大怒,据说找了京兆尹衙门的人夜巡,闹的鸡飞狗跳。”

官差到城外搜查,歹人抓了不少。

姜霜霜恍然,难怪樊老大狗急跳墙,蹦跶出来与龚家做交易。

原来是受了牵连,急需离京。

不过……

“冯嬷嬷,你说人渣被挂树上了?”

姜霜霜非常确定,不是她!

尽管她想,必须得承认没这个本事。

宁远侯府有几十号护卫,进府都难,更别提精准地摸到方进淮的院子行凶。

只怀疑谢昀一瞬,姜霜霜当即打消念头。

她回门那晚,谢昀进宫告了龚尚书一状,并无作案时间。

人渣遭报应,许是仇家太多了吧。

“大姐得知这个消息吗?”

这两日碰见谢汀兰,不见对方有半点喜意。

天大的消息,怎么也要庆祝一番!

冯婆子迟疑了下:“宁远侯府藏着掖着,毕竟是家丑。”

姜霜霜扶着轮椅站起身,眉开眼笑:“还等什么,咱们去告知大姐!”

凉亭外,雨点淅淅沥沥。

巧凝刚撑起油纸伞,只见碧玺顶雨匆忙而来。

还不到近前,碧玺喊道:“大少夫人,姜府来人!”

“不是说了,以后都拒之门外?”

这才老实几日,又开始出幺蛾子蹦跶。

姜霜霜在休养中,暂时没精力去找姜家麻烦。

对方却没眼色,多次往枪口上撞!

碧玺面色发白,抖了抖衣袖上的水渍:“大少夫人,这次不一样,姜家派出姜管事,来谢府报丧!”

“什么,祖母没了?”

消息来得突然,姜霜霜先是一惊,随后淡定地道,“我记得祖母每次发火时,都会吃保心丸,极懂得养生之道,可惜了。”

碧玺抽了抽眼皮,解释道:“不是老太太。”

“那还有谁?”

姜霜霜试图从碧玺脸上寻找蛛丝马迹,猜测道,“难不成是二伯娘?”

碧玺沉默,的确是二房陈氏。

“三年了,赶上二老爷得调令升迁,回京述职,本是要给二夫人和四小姐惊喜,谁知……”

在二老爷姜兴业到姜府半个时辰之前,夫人陈氏投缳自尽。

碧玺只感惋惜:“二老爷与二夫人夫妻十几载,未能见最后一面。”

陈氏不是病死,姜家却对外宣称亡故。

而姜兴业风尘仆仆地归来,顺理成章成了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