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着实称得上“老字号”。他的鱼新鲜,卖价也公道,生意比那些不知名的小摊要好得多。
郭大郎也爱在西市做生意。
西市人多,来买鱼的自然也多,有好多次他的客人里面还出现了几个高鼻深目、胡须浓密的胡人,瞧着新鲜得很。
他也去东市贩过鱼,只不过东市的客人都是些达官显贵,没人瞧得上这几条下里巴人的鱼,郭大郎去了没几天便不爱去东市了,自此在西市安营扎寨。
“郭大郎,今天生意不错啊。”隔壁卖菜的刘大娘一边整理着摊子上的青菜,一边笑着搭话。
“就那样吧!”郭大郎笑眯眯回应,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将一条鲫鱼剖开清理内脏。
刘大娘没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听说了吗?前几天那个跳河的小娘子竟是长乐坊崔家的大女儿。”她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丝八卦的兴奋。
郭大郎手里的刀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皱,“崔家的大女儿跳河?这是怎么回事?”
他认识崔家人倒不是因为那些人人传唱的悲惨事迹,而是因为崔大郎。
西市虽大,但他与崔大郎同做贩鱼生意,怎会没听说过对方名字?只是关系那么好罢了。
他生意火爆,早年没早遭同行陷害,偷偷药死他养在河里的鱼虾、说他的鱼不新鲜、说吃了他的鱼坏肚子的……各种手段应有尽有。
这些下作的人当中并没有崔大郎的身影。
因着这点,郭大郎一直觉得,这崔大郎是个安分守己、踏踏实实做生意的人。
做生意,不怕对手优秀,就怕对手阴奸损坏,那真是比吃耗子屎还恶心。
崔家大女儿还小的时候他见过几次,印象中是个白净清丽、性子安静的小娘子。
至于对方长大之后,那便没怎么见过了。
“你还不知道啊?”刘大娘语调提高好几个度,仿佛郭大郎错过了什么惊天大新闻,“前几天的事了,那崔娘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跳了河,幸好被人救上来了。啧啧,真是命大!”
听到“跳河”二字,郭大郎登时瞪大双眼,鱼都忘了拾掇,就那么愣愣地在手里举着,直到听到“被救上来”才松了口气,叹道:“那小娘子也是个苦命的,从小就没了爹娘,现在又闹出这种事。”
“可不是!”刘大娘附和道,“那崔娘子长得标致,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过了解试,前途大好啊!你说她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