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留神他们这边,略略压低声音,不紧不慢开口道:“听闻你前段时间又救了一位女郎。”
谢宵正接过墨竹递来的茶水慢品,闻言差点被茶水呛到。
他没有问兄长是怎么知晓这件事的谢珏乃长安城京兆尹,是穿紫袍、配金鱼袋的从三品实职官,手下有诸多得力助手,永安渠又是长安城内的大河,要想知道这条河何时发生了何事,对谢珏来说易如反掌。
“那女郎落水,我又正好路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当时扯了头冠,还蒙了面,并没有暴露身份。”谢宵有理有据道。
“这倒是。”谢珏淡淡开口,“周明也只查出了落水者身份,并不知救人者究竟是谁。”
谢宵做好事不愿留名是很有一番原因的。
这原因便与今日与嫂嫂一同结伴出游的郁三娘有关。
去岁暮春,他在朱雀大街遇见几个纨绔子弟围着一位以帷帽遮面的女郎调笑,言语不堪入耳。
那女郎似乎被吓得慌了神,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见她如此,为首纨绔更是得意,伸手要去拉她的衣袖。
谢宵眉头一皱,快步上前,“光天化日之下,几位这是做什么?”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纨绔们回头,认出他的身份,自知惹不起,顿时讪讪地散了。
见风波已平,谢宵朝那位女郎微微颔首后便离开了,并未将这此事放在心上。
后来他才知道,那日他出手相助的女郎竟是阿嫂的三妹。
从那天起,这位郁三娘便频频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在茶楼偶遇,便是在书肆巧逢。
谢宵想起来就一阵头大。
同窗早已娶妻生子纳妾,他却像没长情丝那样,对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毫无兴趣。
友人杨明曾对此评价:“你做的事和你这张脸可不太相符。”
当时谢宵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只愿遇一倾心之人,终一世与她相伴,白首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