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在于记酒楼吃了道蒸彘肩屑,不知是肉不新鲜还是什么原因,十分难以下咽,嚼不动不说,还满嘴都是让人作呕的腥臊味。
田二郎已经忘了那道肉菜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了,他只想把那野蛮的滋味从自己的美食记忆里永远抹去。
从此,他对豕肉敬而远之。
殷氏同样也瞧不上豕肉。
与自家郎君的态度不同,她瞧不上豕肉,是因为觉得这是只有微贱之人才会吃的肉,像他们这种大富大贵之家,断不会吃豕肉。
但两人不约而同都有一个疑问:既然是豕肉,为何还会这么香?
莫不是外甥女在诓他们,这肉馒头其实是用羊肉做的?
田二郎和殷氏正疑惑着,就听崔时钰道:“舅舅既想知道这肉馒头是怎么做的,外甥女便给舅舅舅母展示一遍。”
说完这句话,崔时钰转身进了庖厨,眨眼的工夫便端了一个小木盆出来,手里还握着柄宽刃菜刀。
看见那柄银光闪闪的菜刀,殷氏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田二郎却是十分好奇地凑上前去。
不等他们开口,崔时钰便主动介绍:“这便是用来做肉馒头的馅儿了。”
她知道家里三口人每顿饭量是多少,用量掐得极准,是以木盆里的肉馅儿差不多都用完了,只剩零星几个小肉丁,但依然香味十足,不见半点腥膻。
她只是想借拿肉馅的理由去趟庖厨,然后……
田二郎正感叹着怎么连生肉馅都这么香,刚准备再凑近闻闻,接着就听自家娘子惊呼一声。
他侧头去看,不知怎么,方才那柄在外甥女手中握得好好的菜刀竟上了天,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蛇般的弧线,而后稳稳落回崔时钰手中,又被她转出一个寒光闪闪的刀花。
田二郎看得呆若木鸡,惊得话都说不出了,殷氏则捏着帕子连连后退,几乎退到大门旁边,哆嗦着嗓子:“外甥女,你、你这是做什么!”
“舅舅不是想知道这肉馒头是怎么做出来的吗?便是这样用刀剁出来的。”崔时钰不紧不慢道,“舅舅与舅母远道而来,这点心愿外甥女还是能满足的。”
这套转刀花是她的压箱底绝活,轻易不外露,此番只是想告诉这两个人,她不是好惹的,别想来找她的茬。
转完刀花,崔时钰又做了个抛接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