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 崔时钰已眼尖地发?现了他,心头一跳:这?不是渣男前夫哥吗?
他怎么来了?
崔时钰擦着手迎上去,面无表情道:“若是来用饭的, 请排队。”
程同哪见过她?这?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心里头直打鼓,但还是刻意放软了声音道:“阿钰,许久未见,你近来可好?”
听到这?句话, 崔时钰没忍住冷笑出声。
若是连这?点昭然若揭的心思的都看出不来,她?这?两辈子可就白活了。
这?前夫哥不就是看她?发?达了想回来吃回头草吗?
真把人?当傻子了。
许是她?嫌恶的表情过于明显,程同噎了一噎,马上换了个对策, 竟挤出了两滴眼泪,声音带着哽咽道:“阿钰,当初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恨我,这?段日子我日日悔恨,夜不能?寐, 知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珍宝。只要你肯原谅我,我立刻准备厚礼重?新迎你过门, 你觉得可好?”
崔时钰平静地凝视着他。
别说?, 这?渣男的皮相确实不错,哭起来很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可惜她?不吃这?套。
她?后退半步,语调平淡:“不必了, 我如今过得很好。”
“阿钰!”
见她?丝毫没有念旧情的意思,程同急了,面上勉强维持着情深意切的模样,“你我青梅竹马,怎敌不过外人??只要你点头,我明日便下三书六礼,东市的绸缎庄、西市的米行?,我都盘下来给你当嫁妆!”
崔时钰抱起双臂,望着他额角因?焦急沁出的薄汗,觉得很是可笑。
“那我便再说?一次,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这?些东西,更?不想看见你。你若再来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完这?话,程同就像是被抽了虾线,骤然沉默了。
“别怪我不客气?”他当然知道是哪方面的不客气?。
自打崔记食肆开起来之?后,他便一直默默关注崔时钰,先是见武侯铺铺正?对她?殷勤示好,后又见京兆尹胞弟与她?关系匪浅,可谓是危机重?重?。
他自觉很有危机感,再加上觉得袁四娘靠不住,这?才迫不及待的跑来了。
但看起来似乎是无用功。
崔时钰已经背身去忙了,没人?再来看他的表演,程同在原地站了片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食肆。
压根没留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袁四娘。
听闻崔记螺蛳米缆新店开业,袁四娘便风风火火来凑这?个热闹,谁知刚下马车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程同怎么来了?
此时还没到正?式饭点,袁四娘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不简单,鬼鬼祟祟跟了过来,躲在角落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
听完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贱男,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而且听他方才意思,他与崔娘子早就相识,后来是程同做出了什?么事两人?才分开的,而她?与程同相识,似乎就在这?个时间节点……
这?样串起来就能?说?得通了。
当初程同说?给她?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攀附富贵的幌子罢了。
袁四娘又恶心又气?极,胸口一阵阵起伏。
等回到家一定要叫人?好好揍他一顿!
便在这?时,她?听见了崔时钰的声音:“四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可是中?暑了?正?好有刚熬出来的杨梅冰饮子,要不要来一盏?”
清凌凌的声音响在耳边,袁四娘望着她?温婉的笑容,想起方才程同卑躬屈膝的丑态,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