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完,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第?三个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娘子,模样倒是周正,谁知一张口就让人直摇头。
崔时钰还没来得及问工作经验,她就开始哭诉家里?的难处,末了还抓住崔时钰的衣袖不放。
“工钱能不能先付一半?我?娘生病等着抓药呢。”
崔时钰直接将她打发走?了。
最后?一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进门就喋喋不休:
“哎哟,店主娘子这食肆可真火啊,我?打老远就闻着香味了!听说螺蛳米缆里?头的酸笋得腌一个月,我?二舅家也做腌菜,不过没娘子这手艺……”
倒是挺能说的。
崔时钰让他试着招呼一桌客人,结果他光顾着跟客人唠嗑,菜名?都报得颠三倒四。
崔时钰无?奈:“小郎君这嘴皮子挺利索,但我?们跑堂的,最重要的是手脚得快,能说会道没那么重要。”
青年挠挠头:“那我?少说点?”
崔时钰摇摇头。
对?方这性子,还是去说书比较合适。
送走?最后?一个面试者,崔时钰瘫坐在石凳上,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想找几个靠谱伙计怎么这么难呢?
还是现代的招聘好,直接看简历就行了。
她正犹豫要不要再跑趟人市,突然?有两道身影闯了进来。
是两个少年,一个跑得满脸通红,一个跑得满头大汗,显然?是刚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的,两人异口同声道:“娘子可还招人?”
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都不用仔细打量,崔时钰一眼就认出了这双胞胎,正是曲江宴席上帮她打下手的沈大川和沈小虎!
当时他们手脚麻利,做事认真,给她留下过不错的印象。
他俩怎么来了?
“大川,小虎?”崔时钰有些惊喜,“你们也是来应聘的?怎么想到来我?这儿做工?”
沈小虎抢着回答:“我?们听说小娘子这儿缺人手,立马就来了!”
沈大川补充:“之前在曲江看娘子做菜,我?们就想着,要是能跟着娘子学点本事就好了。”
听他们这样说,看来不是杨明的家仆,应该和当初的她一样,是请了过去的。
这样一来,崔时钰便放下心了,感觉终于能招到人,眼睛里?都有光亮了她刚才被那几个面试者“折磨”得眼里?都没光了。
尽管如此,却也不能马上定下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她先让沈大川端着装满水的碗在拥挤的食肆里?走?一圈。
他步伐稳健,手腕灵活,端着碗在人群中灵活穿梭,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更?难得的是,他还能一边走?一边记下几桌客人点的菜,回头复述时一字不差。
跑堂的算是有了。
接着崔时钰让沈小虎切萝卜片,这次上难度了,要求薄如蝉翼。
沈小虎接过菜刀,萝卜片在刀光中纷纷落下,别说一片,便是叠在一起都能透光。
这还没完,他又捞了几只活蹦乱跳的蝲蛄出来,几下就把黑色虾线完整抽出,虾身也不见丝毫破损。
“挑虾线我?也拿手!”
沈大川见状也不甘示弱,和弟弟竞争起来,主动收拾起案板上的残渣,动作麻利地将食材分类归置,连水渍都擦得干干净净。
看着这一幕,崔时钰唇角终于忍不住上扬。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彩虹这不就出现了?
尽管高兴,但她还是略严肃地给这两人打预防针:“我?这儿活多又累,在大堂,跑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