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螺蛳粉爽!

可惜的是,俩妹妹和李竹正忙得脱不?开身,且都对螺蛳熬成的汤兴趣不?大,觉得有几分?黑暗料理那味,崔时钰只能自己一个人先?享用了。

她并不?着急,螺蛳粉嘛,注定是要和“真香”二?字连在一起的!

她捧着碗去大堂吃了。

第一口先?喝汤,骨头汤底又鲜又浓,带着辣劲儿,从嗓子眼一路烧到胃里,极其爽快。

再来口滑溜溜的米粉,入口爽滑筋道,螺蛳的鲜味在舌尖炸开,辣得过瘾,香得上头,每一口都让人欲罢不?能。

刚还脆生生的腐竹,转眼就吸饱了汤汁,软趴趴地趴在粉上,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也有还没来得及被汤汁浸透的,炸得金黄,咬起来酥酥脆脆。

崔时钰边吃边想起上辈子在广西街头,蹲在小板凳上嗦螺蛳粉的情景。

虽然这碗唐朝版的螺蛳粉少了酸笋酸豆角的独特?风味,可相似的口感和香气,也足够慰藉她的思乡胃了。

正吃得满头大汗,隔壁桌的食客忽然凑过来问道:“这米缆多少钱一碗?”

说话之人正是周肃之。

连日来对着案头竹简批注,他的颈椎都要不?好了,近日又热,更?是懒得做饭,偷得浮生半日闲,索性抓了宽袖往身上一披,往崔记食肆这儿来了。

刚踏入门槛,热浪裹挟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大堂里桌与桌几乎挨着,食客们或站或坐,碰杯声、谈笑?声、咀嚼声混作?一团。

若是往日,周肃之定会嫌这环境太过嘈杂,今日却莫名觉得舒坦,只觉得满屋子烟火气鲜活极了。

周肃之当?即要了一盆蝲蛄。

蝲蛄很快上桌,红艳艳的茱萸辣油包裹着酥脆的虾壳,他迫不?及待地拈起一只,熟练地掰开虾头,吮吸着里面鲜辣的汤汁和虾膏。

比外卖送来的更?香!

外卖的蝲蛄虽也好吃,但终究少了这份刚出锅的热气,此刻坐在食肆里,听?着周围的喧闹,嘴里嚼着麻辣鲜香的虾肉,周肃之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吃”啊。

一盆蝲蛄下肚,他额头沁出细汗,仍有些意犹未尽,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香气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不?同于方才的麻辣,这味道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鲜美?,很是勾人。

循香望去,就见那崔记的店主娘子正坐在隔壁桌捧着大碗嗦粉。

从周肃之的角度可以望见,那雪白?的米缆浸在红亮的汤汁里,周围围了一圈配菜,有炸得金黄酥脆的黄豆和腐竹,还有细细一长条的木菌丝,翠绿的小青菜……

看着看着,周肃之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问价的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那店主娘子显然是在用自个的午食,他却贸然开口询问,实在是失礼。

可那香气实在诱人,让他这个向来端着架子的文人也顾不?上风度了。

崔时钰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她这锅螺蛳粉本就是做着解馋的,还没打算上食单。

但也不?是不?能卖。

她略一沉吟:“十二?文。”

这价格其实不?算便宜,毕竟没有酸笋酸豆角等螺蛳粉灵魂配菜,只放了些木耳青菜提味,实在不?算正宗。

但周肃之听?完却很高兴,立刻掏出钱袋点?出十二?枚铜钱。

“劳烦店主娘子来上一碗。”

崔时钰就这样莫名其妙卖出了第一份螺蛳粉。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螺蛳粉就摆在了周肃之面前?。

红亮的汤底上浮着一层薄薄的辣油,炸得金黄酥脆的腐竹片半浸在汤里,旁边点?缀着几粒饱满的炸黄豆,几片嫩绿的青菜叶浮在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