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霍姐姐死时戴的项链，是她的遗物。

楚苒头脑轰然一响，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前，拽住苏玫的头发。

在她的尖叫声中，一把将项链扯了下来！

楚琰和霍凛骁，一个护着苏玫，一个来拽她。

“楚苒，你又发什么疯？”

“楚苒，住手！”

楚苒猩红着眼，一巴掌打向拽她的霍凛骁！

啪的一声脆响，周围瞬间静了。

只有她声嘶力竭指控。

“我要是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她死死攥紧项链，颤声怒道：“这是霍姐姐的遗物！你们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你们可以欺负我，我知道霍姐姐的死是我的错，但你们不能这样羞辱她”

这是楚苒五年来，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霍凛骁和楚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都没反驳她。

而她吼完也没了力气，匆匆拿着霍姐姐的项链离开。

楚苒特地和酒楼要来白帕子，去洗手间把项链擦干净了。

霍姐姐要是知道，她的项链沾上了别的女人的气味，恐怕很生气。

等她擦干净项链站起来后，脑海忽然一阵眩晕。

她忍着难受，小心翼翼把项链收好，昏沉离开。

可走到拐角，却听见霍凛骁和楚琰的交谈。

“楚苒打了你一巴掌，你都没生气，凛骁，你是不是还爱她？”

第6章

楚苒停在拐角，昏沉似乎一瞬清醒。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霍凛骁的回答。

很开，他冷冽的话刺来：“怎么可能？”

“她害死我姐姐，隔着一条人命，我怎么还会爱她？”

“我只是不想逼得太紧，要是她又自杀寻死，我们还怎么泄恨？”

楚琰掐灭手中的烟：“你明白就好。”

“我无数次做梦，都梦到你姐对我绝望求救。”

“我们现在对楚苒一点仁慈，你姐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走吧，买条新项链安慰苏玫吧，看到她和语兮相似的脸，我总觉得愧疚。”

霍凛骁点头同意了。

两人慢慢离去。

楚苒不意外他们的话。

从五年前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爱自己。

明明早就痛的麻木了，可这一刻，死掉的心好像又死了一遍。

她僵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一阵沁凉夜风钻进她的身体。

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颤抖着转过身。

而后粘稠的血液再次从她喉口溢出，怎么也止不住。

直到吐无可吐，她才撑着空虚而破败的身体往前走。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车辆也越来越少。

楚苒不知道要走向哪里，也不也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沁凉的夜风，冰冷的雨都砸向她。

她很痛，不止是身体。

她好累，实在走不动了。

楚苒停下来，才发现她走到了霍姐姐出事的地方。

五年过去了，小巷依旧黑暗，角落依旧放着好些垃圾桶。

当初霍姐姐让她躲进垃圾桶里的时，她说，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我晚点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