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着急起来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沈佳莹。

见我醒来，医生眼神怜悯。

我一把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满眼哀求：“我老婆孩子怎么样了，他们都没事对不对？”

医生沉默了一瞬，语气沉重：“很遗憾，孩子没保住。”

第8章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在我耳边。

“孩子……没了？”

我机械地重复着医生的话，眼神空洞得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撕扯着被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回忆着梦中的画面，我几乎声嘶力竭。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连你们最后留给我的希望都保护不好，对不起……”

……

我没敢去病房见沈佳莹，一个人在医院院子里的长椅上坐着，也没让医生把她流产的事情告诉她。

窗外一片漆黑，月亮被乌云遮住。

我缓缓挪动到窗边，将我的脸色映衬得苍白如纸。

我的世界好像也彻底暗了，再也没有一点光。

爸爸没了，妈妈没了，孩子也没留住……

“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我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木讷地转身回到病床边，拿起手机。

是沈佳莹。

怔愣许久，我按下了关机键。

自那次晕倒之后，我病情加重，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医生强烈要求住院。

我同意了。

不是认为住院还能治好，只是觉得，出于人道主义医院会给我收尸。

接下来的一周，我除了打针睡觉，就是坐在窗边发呆。

我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动不动。

……

沈佳莹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台上发呆的我。

我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会掉下去。

她皱着眉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从窗台上拽下：“没事爬窗台上做什么，你找死吗？”

“砰！”

我毫无防备，而她却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用力将我推到了病床上，整个人挡在窗前才肯罢休。

“谢斯南，这几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家还躲来医院？又想演什么戏？”

惯常的质问，昭示着女人的怒火，如果是之前，我一定小心翼翼解释了。

但现在我没有说话，只是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看向天花板。

沈佳莹看着这样的我，估计会紧张一下，可一想到我为了钱下跪的姿态，估计又笃定爱钱的我不可能会离开她这条金大腿。

“别装了，我又不会可怜你这幅要死的样子，想要钱就马上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她冷声命令着。

而我依旧躺在那，一动不动。

“你还敢不理我，还想不想要钱了？”在沈佳莹看来，她已经示弱了。

可我还是沉默。

她看着毫无反应的我，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摔在了我身上。

“五万，够不够？”

又是一沓：“十万？！”

病房里满地现金。

沈佳莹耐心耗尽：“行，你还没闹够是吧？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沈佳莹怒气冲冲地走了。

病房门被人狠狠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