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话落后,沈佳莹周身的气场更加冰冷。
见余寒舟扫了一眼沈佳莹握紧的拳,讥讽弯唇,忽得遗憾开口:“佳莹,你送我的鞋子脏了,虽然只要十万块,但毕竟是你送我的,太可惜了。”
我顿觉不妙,果然,下一秒就听沈佳莹吩咐:“你没听到吗?”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沈佳莹。
却见她吩咐:“跪下,擦鞋。”
大堂的人越聚越多,更有甚者正举着手机拍照录像。
“这男人就是沈总那个嫌贫爱富的废物老公啊,这种货色,哪里比得上余先生半点?”
“一天到晚想着要钱,吸血沈总,还跑公司来闹,难怪沈总不喜欢他。”
“他不会真的那么没骨气,跪下擦鞋吧?”
我压下内心苦涩,就在众人的议论声里蹲下身,半跪在余寒舟身前,从包里拿出了纸巾。
“用手。”
沈佳莹再度命令,带着莫名的怒意。
我一颤,手指抹上鞋面,低垂着头忍着心中情绪,想起自己之前找沈佳莹要钱,也是十万块,她倚在床头问
“谢斯南,你这样和卖的有什么区别?”
十万块,能买一双鞋,也能买我全部的尊严。
我彻底沦为了笑话。
沈佳莹不知道哪儿来的怒火,一把拉开了余寒舟,从身后助理手中接过一箱现金,纷纷扬扬地扔在我面前。
“你不是爱钱?捡吧。”
一扎扎钱砸到我头上,周围响起一阵惊呼。
我跪在地上,没有抬头,而是伏低身体,像从前那样一张一张捡。
我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像一条乞讨的狗,满足着沈佳莹羞辱的快意。
无所谓的。
我甚至,还希望沈佳莹这种羞辱我的癖好能维持久一点。
那样,母亲的病或许还能救。
我收好钱,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沈佳莹和余寒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紧紧抱着包走出公司大门,热浪滚滚,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腰部一阵阵疼痛扯着我的神经。
我小口小口呼吸,强撑着摇摇晃晃地挤上公交车,谁知,司机刚一起步,我忽得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第3章
“嘭!”
我砸在地上,额角狠狠磕上一旁的扶手支架。
“有人摔倒了!快打120!”
“把他放平,保证呼吸。”
我疼到痉挛,做不出回应,只能死死抱住妈妈的救命钱。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我身体放平,一位女士捡起我掉在地上的手机,给备注老婆的号码拨打了电话。
“谢斯南你刚才犯贱还不够,又打电话来?”
“女士,你先生在公交车上晕倒了,你……”这位女士话没说完,就被沈佳莹愤怒打断。
“你是谁?谢斯南你和谁在一起!”
沈佳莹质问的语调传入耳中,我想要辩解却发不出声音。
急切中,痛苦中,对面却挂掉了电话。
没有任何安慰,只有冷酷质问。
最终,我被赶来的120送到了医院。
我顾不上额头上还流血的口子,只匆匆咽了一粒止疼药,就匆匆去给母亲缴费。
交完费,我也不敢让我妈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没去病房。
回到家,天已经暗了。
我弯腰推开门,正要开灯,却听见黑暗中出来冷酷命令:“过来。”
我才后知后觉屋子里弥漫着酒气。
不远处,沈佳莹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睨来的视线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