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您冷静一下，手术没有失误，患者出血是因为癌细胞扩散，手术创面大导致的，我们真的在尽全力救治患者。”

沈佳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谢斯南的安危，指责沐妤或者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转身朝谢斯南走去。

……

病房里。

“滴、滴、滴”

检测仪器有规律地响着。

沈佳莹紧握着谢斯南的手，一下也没有松开。

昏迷中的谢斯南眉头紧锁，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斯南、斯南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看，你想要的，都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你想活下去也一定会成功的。”

谢斯南似乎真的听到了她的话，睡梦中的眉头稍稍舒展。

沈佳莹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25章

其实谢斯南不知道，她以前总会在凌晨偷偷回家。

那时的谢斯南也和现在一样，安静地睡着，却总是睡得很不安稳。

“我那时就在想啊，要是你没跟我提分手，我们一直在一起，会有多幸福。”

沈佳莹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每一个都包含着浓浓的深情。

“可我一想到你和我分手那天的决绝，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四处碰壁，受人刁难，我都挺过来，我就是想有朝一日让你看看，你当初的决定是错的，我想让你后悔。”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也渐渐泛红。

“可你每次痛苦，我的心都和你一样痛，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样，甚至怀疑你根本从未爱过我。”

“我开始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只希望你能对我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意，哪怕是跟我闹，我也能说服自己，你还是爱我的。”

她哽咽着，回忆自己曾经犯过的错，回忆着自己对谢斯南的伤害，那种悔恨和绝望让她几乎崩溃。

“可你什么都没说，你始终低着头，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好像都不在意。”

“你知道，我在看到储物间墙壁上的字时，有多后悔吗？”

“我后悔，结婚那晚为什么没有听你说，我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信你。”

大滴的眼泪滚落眼眶，晕湿了被单，沈佳莹的身体颤抖着，呜咽着几乎说出话来，但她始终没有松开谢斯南的手。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你就不会死了，我也不会伤你至此。”

“还有、还有”她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看到孕检单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们有孩子了，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会再离开我了。”

浓浓的悔恨，和失去谢斯南的哀痛让她几欲窒息，她拉着谢斯南的手抵在额头上，试图用这种方式挽留他。

“可是我来晚了……”

沈佳莹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和乞求。

“斯南……我们别再错过了。”

……

沈佳莹不眠不休地说了一夜，那些谢斯南知道的，不知道的事，她不知疲倦得说了一件又一件。

或许她的话真的被谢斯南听见了。

谢斯南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开始浮现出细微的变化，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即将睁开眼睛。

“斯南……斯南？”

一直注视着他的沈佳莹当然没有放过这一变化，她的心跳瞬间加速，紧紧握着谢斯南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声音里满是激动和颤抖。

一滴泪，自谢斯南眼角滑落。

沈佳莹紧张地盯着，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