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亮。

沈佳莹用了十成力，她的右半边脸很快肿起，可她还嫌不够，接连不断的巴掌落在自己脸上，她的眼神空洞麻木，像是感觉不到痛。

嘴角渗出血来。

她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质问自己：“你怎么可以那么对斯南，他是斯南啊……”

许久。

“叮当、哐啷”

沈佳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踢翻了地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她朝着储物间走去。

那是她记忆里，谢斯南最长待的地方。

“咔嗒！”

储物间的门合上，沈佳莹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如此狭小，她想学着谢斯南一样坐下去，却憋屈得伸不开腿。

“你以前、怎么会喜欢待在这呢？”

沈佳莹脸色绯红，眼底青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

她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想象着谢斯南躲在这里的样子。

朦胧间，她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些细碎的划痕，她凑过去，眯起了眼睛。

“二月十九号，她又带了人回家，我真的不想忍了，可是妈妈的病，我不能放弃。”

“发病，好疼，好疼，想死掉。”

“我活不过今年冬天了，沈佳莹，我不爱你了。”

沈佳莹一字一句地看过去，酒醒了大半，泪水却模糊了眼眶。

那些划痕又细又小，她几乎可以想象到，谢斯南用指甲一笔一笔刻画的场景，有些字迹甚至沾着血。

她伸手想要触摸，又唯恐破坏了谢斯南最后的痕迹。

沈佳莹泣不成声，她的额头抵在墙壁上，像是忏悔。

“斯南……对不起。”

第11章

不知过了多久，沈佳莹挪动着酸麻的身体站了起来。

开门的一瞬间，外界的空气灌进肺里，刺得她一个激灵。

“这么憋闷，斯南以前……”沈佳莹痛苦地合上眼睛，没有再想下去。

未来的几天，沈佳莹只要醒着，就会拿好纸笔，去储物间誊抄划痕，尽管有些地方反复刻画，已经辨认不出字迹，她还是一笔一划地把它们记录下来。

这里，是谢斯南的三年。

全部抄完，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沈佳莹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句，写在了本子的封皮上

“我去做个梦，你们先走吧！”

她不知道谢斯南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很困，或是让她带着不知道哪个男人离开。

但沈佳莹现在看到这句话，是真的希望，谢斯南只睡着了。

他做完梦，就会醒来。

还有，她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就这么没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沈佳莹合起笔记本，妥善地放到书架上。

房门打开，露出了余寒舟那张精致的脸，他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看起来高兴极了。

“当当！惊不惊喜？”

看到余寒舟，沈佳莹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

这么多天过去，她早已把记者闹病房的事查了个清清楚楚，只是还没等她动手，余寒舟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她侧了身子，放余寒舟进门。

余寒舟自信又熟练地走进室内，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兴奋。

“我一办完巡演就来看你了，是不是很爱你？那个凤凰男死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余寒舟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好像已经成了这个家的主人。

沈佳莹坐在他对面，冷冷地看着他，忽然笑出了声。

“你不是觉